【三怪物系列之三】

 

清淚翡翠--寄秋

 

 楔子

 

平白無故賺了個房子住不說,

居然還有人主動要當她的朋友,

但她似乎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她不會「送肉入虎口」吧?!

果然不出所料!

家中竟莫名來了個食客,

活脫脫是個地獄冒出的惡魔,

不但搶了她的午餐,

還強吻了她,

說請她吃飯,

居然戴著假發、帽子和墨鏡,

難不成他想搶劫肯德基?

他是何方神聖?

激怒了她保持多年的好脾氣,

還撥動她那從不熟悉的淚腺,

或許在他吻她那晚,

她的心早已向他臣服,

在她正視自己感情,

決定與他步入禮堂時──

突然殺出了個程咬金來跟她搶男人!

甚至有人開車撞她,

想置她於死地?!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隱藏了什麼陰謀?

她居然完全不知情

 

  前言

  在某間小小咖啡屋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坐著一位聚精會神的美麗少婦,拿著黑色墨筆在八張紅紙上涂涂抹抹。

  少婦對面有著一位不耐煩的冷傃母親,一邊和小女兒玩電腦一邊輕瞄她。

  “踩死螞蟻沒?咖啡紅茶快變成冰棒了。”那母親不耐煩的說道,真是智障兒,短短幾行字刻了老半天。

  “別催了,快好了。”少婦邊說邊想,只知道催別人,也不想想誰才是老大。

  又過了十數分鐘之後……

  “好了好了,你看。”她驕傲的獻著寶。

  吉屋出租

  年齡:不限

  職業:不拘

  性別:自知

  嗜好:隨便

  條件:限人類

  房租:你高興就好

  意者請洽:(○二)二九三○一二一一

  屋主留

 

  “你的招屋廣告還真……獨特。”那母親看了看表,嗯!不到四十個字寫了四十五分又三十七秒鐘整。

  “哪裏哪裏。”不知被嘲諷,她還得意洋洋的揚起下巴。

  “不知誰是那位幸運得主?”那名母親眼神中閃著興味,嘴角微翹的說著。

  “咱們等著看熱鬧就好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誰教她們的老公都太忙了。

  突然,這兩個無聊女子露出好笑的神情。

  為什么呢?因為她們打算只張貼“一”張廣告紅紙,也就是說誰才是有緣人呢?看老天的意思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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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5:17 ( 2 樓)

第一章

  臺北的天空是一片晴朗,可是在陽光照射之下,竟下起細如羊毛的太陽雨。這雨下的很唐突,雖說不至於淋溼,但是淋久了還是會很狼狽,教人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成。

  聯合律師大樓走出一位神情愴然的職業婦女,綰起的發絲整齊如國慶儀隊,一絲不茍聽話的排列著,大大的墨鏡遮住了眼中的無奈。

  就在十分鐘前,她簽下了長達七年婚姻的終結——離婚協議書。可笑的是他們的婚姻並不是因為外遇或是不再相愛,而是一紙薄薄的醫院檢療單。鬥大的電腦印表紙上只有兩個令人心碎的字眼——不孕。

  想他們從大學相知相戀到步人禮堂,十年的光陰換來的是一場無言的終曲,她除了接受以外,似乎別無選擇。

  雨,你下得太小了,她站在十字路口旁仰著頭,希望老天能下場豪雨,好好的打醒她這個愛情傻瓜。

  “翡翠,別淋溼了。”一把傘擋住了微雨。

  青翡翠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在身後,那個和她共織情夢的“前夫”——上野辰夫。

  “這點雨不算什么,你的好意我心領便是。”她走出傘底的世界,沿著紅磚路向前直走。

  上野辰夫不置一語的陪著她走,心中的痛楚比她更甚,壓根他就不想離婚,只是母命難違。

  這些年來,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苦,更知母親百般刁難這個中國媳婦。兩人為了這段感情,付出不少心力,結果竟以不孕仳離。誰教他是家中獨子,這份苦他只能暗自吞下。即使有淚,他又該向何處傾訴?

  “你走吧!不用陪我淋雨,中國女人可是全世界最堅強的品種。”青翡翠自嘲的撫撫臉。

  “讓我再陪你走一段吧!”他真希望這段路永無盡頭,這樣他們可以永不分離。

  “中國有句俗諺:‘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何必強求那短暫相伴?”她心已冷,再也燃不起火花。

  早知他有個強勢的日本母親,但卻傻傻的自以為克盡婦道,就可以博取她的歡心,到頭來傷的最重的還是自己。

  或許,她注定生來無享天倫之樂的福氣,才會一出生即被拋棄在垃圾堆裏,好不容易有個家庭,未享溫暖卻百般遭受白眼相待。這就是她的宿命嗎?

  “你知道我的心一直沒有變過,在我心底只愛你一人。”上野辰夫忍著酸澀,注視著她姣好的面容。

  “收回吧!把這份愛留給你未來的妻子,她比我更需要你的愛。”

  在兩人協議離婚之前,上野櫻子早為他相中一門親事,對方是暗戀他多年的世交的女兒宮村優子,而且還附有“品質保證書”,保證一定能生育。

  此刻在日本,兩家已忙著締結婚約,只等他正式簽下離婚協議書就可以步入禮堂。

  上野辰夫激動地丟掉手中的傘,緊緊擁著真心所愛的女人。“我不要愛她,我只要你……只要你一人。”

  熟悉的男性體味,再也不屬於她,青翡翠稍微推開他,用冷漠包圍著身體。“來不及了,你的人生已經被安排好了,沒有我容身的地方。”真是可悲,她到現在才明白他竟是如此怯弱。

  “你怎么可以說得如此無情,難道你忘了我們十年的感情,我不要你離開我的身邊。”他把頭枕放在她頸邊。

  “不離開?你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嗎?”

  “我不要離婚。走!我們回去律師那兒把離婚撤銷。”上野辰夫任性的拉著青翡翠往回走。

  青翡翠理智的甩開他的手。“你可以說不離婚嗎?你怎么向你母親和宮村家交代,你忘了在日本還有一場婚禮正等著你嗎?”

  上野辰夫無力的垂下手,他的確無法抗拒母親命令,這是他身為上野家獨子的義務,為上野家延續子嗣,而且宮村家也丟不起這個臉。他怨恨自己的無能,無力保護自己所愛,得像匹任人擺布的種馬一般,只為繁衍後代而生。

  “如果我們有孩子就好了。”

  “你錯了,就算今日我為上野家生育眾多子嗣,你母親還是會找各種理由,將我逐出上野家。”她不知不孕是幸還是不幸,至少沒有孩子夾在他們中間受苦。

  “對不起,是我太懦弱了。”上野辰夫不免責怪自己。

  “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的緣分不夠,怨不得人。”青翡翠悵然的嘆口氣。

  也許是天性使然,上野辰夫的父親原本是大陸逃難出來的中國學者,被迫因政治因素而迎娶上野櫻子,藉由上野家的勢力保住他在大陸上親友。他在上野家一點分量也沒有,連唯一的獨子都得姓上野,父子倆的遭遇類似,全由一個女人掌控。

  “為什么你可以如此平靜的談論我們的事?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曾經愛過我。”

  上野辰夫的指責,正是青翡翠的痛處,連她都懷疑自己是否曾經愛過他,或是只是純粹只想擁有一個家。當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她的心不是哀傷的,而是一股解脫的快感。好像她之前的人生被束縛住,而那一刻才是回歸到真正的自我。

  “愛與不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即將再婚,而我將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

  過客?!這個名詞讓上野辰夫慌了手腳,他不甘心這段十年的愛戀就此煙消雲散。驀然,他有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在日本企業界裏,多的是擁有兩個家庭的人。”

  情婦?青翡翠有點可笑的搖搖頭,幾時她從妻子淪落為情婦,看他把自己羞辱到了何種地步。“你的意思是當你在日本和妻子恩愛歡笑之際,我應該在臺灣苦候你短暫的鴻影嘍?”

  上野辰夫為難的露出苦笑。“只要優子為上野家生下子嗣,我就可以……”

  “不用多說了,相反的我是否可以在臺灣另結新歡呢!反正我還是屬於你。”青翡翠故意刺激他。

  “當然不可以,你是我的妻子。”他無法忍受任何一個男人碰觸她的身子。

  “是前妻。”她糾正道,“你太自私了,憑什么我得為別人的‘丈夫’守身,做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婦,這是你愛我的方式?”

  他慚愧的低垂著臉,心想,虧自個兒口口聲聲說愛,卻把她逼到絕望的無底深淵。一個即將和別人結婚的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她?真正負心負情的人是他,這份愧疚感將伴隨自己一生。

  “抱歉,我的確太自私了。”將手插放在口袋,他仰望著點點金色雨滴。“你有什么打算?”

  “休息一陣子再說,反正我暫時不缺錢。”青翡翠想好好的放松一下壓抑十年的心情。

  “為什么不拿那一筆錢?這是你七年歲月的付出所該得的。”也是他惟一能彌補她的方式。

  “既然要斷就要斷得幹脆,不止那筆贍養費,我還打算離開現在的工作崗位。”

  “什么?!你不是十分滿意現在的工作環境嗎?為什么要放棄?”這是他和她唯一的聯係。

  “也許倦了,也許累了,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重新看看這個世界。”

  “爸不會批準你的辭呈。”這一點他有自信,父親跟他一樣都十分喜愛這個媳婦。

  “你母親已經接受我的辭呈,相信遞補人選她也已經選好了。”青翡翠明白上野櫻子不是一般柔弱的日本小女人,不會聽令於丈夫的命令。

  這……真的是留不住她嗎?上野辰夫心裏有一股強烈的心痛在撕裂著他。

  “你要去哪裏?我送你。”他做個手勢把在身後跟隨的私人轎車呼近,意在多陪她一會。

  “不用了,我只是要去公司一趟,把一些私人東西帶走,免得佔了人家的地方。”說實在話,她私人的東西並不多。

  “可是……”

  “不用多說贅言,就此別後,希望你能有個美滿幸福的婚姻,不要再落個你我這般的下場。”

  青翡翠隨手招了輛計程車,沒有回頭的坐上車,為這十年的感情畫下句點。

  在細雨中的上野辰夫,只有目送她離去的背影,兩行溼淚不自覺的滑落。

  一條價值不菲的女用手絹輕輕的擦拭著他的淚滴。“我會比她更愛你,我會為為上野家傳承香火。”宮村優子渴慕的仰望著他。

  拂開她多情的柔荑,上野辰夫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坐上自己的車揚長而去,剩下她一人咬牙切齒的咒罵。

  “小姐,你別生氣,上野少爺遲早是你的。”宮村優子的隨身侍女久保明美謙恭有禮的安撫小姐。

  “也只能是我的。”費盡心思到嘴的獵物,她絕不會松口。

  “當然,那個臺灣女人哪能跟小姐尊貴的血統相比。”一個父母不詳的臺灣野種,久保明美不屑的吐了口水。

  宮村優子驕傲的仰著臉,她已經成功的趕走那個臺灣女人,現在的她才是勝利者。“走吧!明美,咱們該回日本試婚紗。”障礙已除,該是她坐收成果的時候。

  “是的,小姐。你一定是全世界最美麗的新娘。”在她的心目中,小姐的美是無人可人比擬的。

  主仆倆得意的笑聲,竟讓春燕也覺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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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5:29 ( 3 樓)

  走進工作了數年的公司,青翡翠有些不舍的看著不知情的員工,親切的喚她上野夫人。

  她一一微笑點頭,偽裝的堅強讓人看不出她剛結束婚姻,她若無其事的走進她專屬的辦公室——副總經理室。

  看著桌上笑得無邪的倩影,她二話不說的取出相片,用火點燃。很快的屬於上野家的記憶燒成一堆小灰燼,只剩下空洞洞的桌面。

  孤兒本來就是一無所有,把一切都還給虛無。

  “翡翠,你這是在幹什么?”潘蔚一聽到手下的人說她已經回來,第一個念頭就是來看看他親如女兒的媳婦。

  青翡翠頭也沒抬,繼續燒著最後一張留念照片。“爸,不,現在應該改稱潘董事長了。”

  “你這孩子真的簽下離婚協議書了?”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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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5:41 ( 4 樓)

  “我們這一家子對不起你。”原本以為兒子可以擁有自己終身難求的摯愛,誰知道還是毀在他專橫的妻子手中。

  “別這么說,董事長,是我和辰夫無緣到白首,不能怪任何人。”她一向敬重這位長者,在上野家這許多年,多虧他的照顧她的婚姻才能勉強維持七年,若不是因為不能生育,這位長輩必會為她挺身而出,阻止這場離異。

  “做不成一家人也用不著這么生疏,就叫我……伯父吧!”這輩子可能再也不能聽見她喚聲爸了。

  “好的,伯父。”

  青翡翠自幼缺少家庭溫暖,從國中開始就自力更生,一邊打工一邊完成學業。在校際聯誼中遇見了上野辰夫,起先她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對他猛烈的追求嗤之以鼻,直到她看見他父親和藹慈祥的笑容,激起她對父愛的渴望繼而接受上野辰夫的追求。所以問她到底愛不愛上野辰夫,答案是——不知。

  “你們雖然離了婚,但也不必連工作也辭了,潘伯父還需要你這個好助手。”潘蔚慰留道,她的工作能力比男人還強。

  青翡翠淡淡的露出一絲淺笑。“以上野夫人的作風,你想她容得下我嗎?”她非常有自知之明。

  潘蔚啞口無言,以上野櫻子的作風的確是如此。想當初為了家人,他不得不放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時,上野櫻子不惜以威脅的方式,恐嚇他未婚妻一家人,逼迫他們舉家遷移,至今仍不知去向。而對於被看不順眼的職員,一律外調或撤職,何況是她所厭惡的青翡翠。

  由於他被迫娶上野櫻子,兩人之間毫無情愛,所以在獨子上野辰夫出生之後,他就以擴展事業為由,離開日本來到臺灣,借以擺脫上野櫻子的桎梏,並且在臺灣有了另外一個家庭。

  上野櫻子因此將怨恨發泄在臺灣媳婦上,認為臺灣女人搶了她的丈夫和兒子,殊不知是她專制蠻橫的作風,逼走了對她懷有感恩之心的他。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先找個安身之所,然後休息一陣子再找份養活自己的工作。”她看著照片上漸漸熄滅的火苗,就如同她的心一般。

  “要不要我幫忙?在企業界我認識不少朋友,他們對你的能力向來讚不絕口。”他想盡點綿薄之力。

  “我想以自己的力量重新出發,何況讓上野夫人知情,恐怕又是一場風波。”

  上野家的情況有誰比青翡翠更了解,上野櫻子只是潘蔚挂名的合法妻子,兩人早已分居十數年。為了另一個女人,兩人不知發生過多少次衝突,只因為她輸不起。其實他們的婚姻早已名存實亡,每個人都稱上野櫻子為上野夫人,卻稱另一名女人為潘太太,可見在他們心中,誰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唉!命運弄人……你還是可以住在原來的地方。”若不是他欠上野家一份恩情,這場婚姻早該結束了。

  原來的地方?“伯父,你忘了辰夫也住在那裏?將來他的妻子也要住在那裏,不覺得太‘擁擠’了點?”

  潘蔚聽出她話中的含意。“那住到民生東路的公寓吧!”

  “伯父,你還不了解我的意思嗎?我想要和上野家切斷一切關係,所以和上野家有關的事物我一概不接受。”

  “喔!”有骨氣的女孩,他倒是不如她有勇氣。“以後如果有什么不如意,一定要來找我哦!”

  “盡量。”

  大家心知肚明,以她高傲的倔強,寧可餓死在路旁也不可能反過來求助於上野家。

  “安定下來之後,不要忘了打通電話告知伯父,好讓我安心。”他真舍不得她走。

  在眾人以為她要外出洽公之際,青翡翠沒有留戀的揮斷與上野家有關的一切,從現在起她又是一個人了,孤寂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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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5:51 ( 5 樓)

  在旅館窩居數日,青翡翠無聊的走出旅館,以觀光客的心情在臺北街頭漫遊,她好久沒正眼看看這片生存了近三十年的土地。

  空氣還是那么污濁,交通照常一片混亂,天空的雲朵急切的趕路,怕被混濁的人們玷污了它的潔白,這么多年來,她第一次察覺自由的可愛。

  “嗚……嗚……”哀凄的貓叫聲從陋巷中傳了出來,基於惻隱之心,她走進有些灰暗的小巷子,在四周聆聽貓咪的叫聲,最後她在一張紅紙下看到奄奄一息的一對小貓。巧的是剛好是一黑一白的小小波斯貓。

  “好可憐,你們也跟我一樣沒有家嗎?這樣好了,我們彼此作伴吧!”她蹲在貓咪身旁逗著它們。

  貓咪似乎聽得懂她的話,喵嗚一聲回應她,青翡翠笑著從垃圾堆翻出個小紙盒,將兩只小貓抱在懷中。

  “我有家人了,你是黑丫頭,你是白紳士,好不好?”她指著兩只小貓,為它們命名。

  又是輕聲的喵嗚聲,小貓們好像表示讚同。

  青翡翠站起身,看見那一張有些脫落的紅紙,好奇的瀏覽一番,有些詫異的懷疑是否有人惡作劇,這算是什么出租廣告?

  為小貓買好了牛奶之後,她好奇的撥了廣告上的那通電話,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瘋了,沒想到對方接到她的電話且問明了她的名字後,居然在電話那端大吼大叫,直叫她不能走。

  也許是寂寞吧!她竟對那陌生女子起了好感,那種家的感覺涌上心頭,不假思索的答應對方的邀約,等到挂上電話她才好笑的拍拍額頭,她忘了問對方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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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6:13 ( 6 樓)

  由於旅館不能養貓,青翡翠將貓兒放在餅幹盒子裏,帶到和對方約定的咖啡館,靜靜的啜飲不加糖的黑咖啡。

  “哇!你就是青翡翠吧!”一個不請自來的漂亮女人,突然像老朋友一樣拍她的背,害她嚇了一跳的岔了氣。

  “咳……咳……小……小姐……你……”

  “請原諒家姊的智商有限,專門做些低能事。”另一名同樣美麗的女子坐在她面前,以不屑的眼神瞪視她身後猛拍她背的女人。

  “琥珀,你不要在外人面前欺負我嘛!”綠水晶委屈的說。

  “我只是在闡述一件事實,而且有個智障姊姊對我而言並不光彩。”

  “什么嘛!我是你姊姊耶!一點都不尊敬我。”

  “你確定嗎?也許是老媽在醫院抱錯的。”紫琥珀調侃著自己的姊姊。

  “琥珀!”

  “怎樣,你有意見嗎?”她眼神一掃,立刻有人不悅的乖乖坐下。

  青翡翠咋舌的看她們鬥嘴,一時有些懷疑的問:“我認識你們嗎?還有你們是姊妹嗎?”

  “是。”

  “不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從外表看來,她們是有幾分相似。

  “別理那個瘋婆子,我叫綠水晶,今年二十六歲,她是小我兩歲的妹妹紫琥珀,我們都已婚。”綠水晶首先自我介紹。

  紫琥珀皺皺眉。“你在應徵嗎?廢話真多。”

  “她就是那個調調,很討人厭的,你是青翡翠吧!青色的翡翠?”綠水晶她一副討主人歡心的小狗樣。

  “是的,你是……嗯!那個出租房子的人。”青翡翠直覺她的聲音滿像電話裏的那個人。

  “是啦,是啦!就是我。你怎么知道?”綠水晶心想,好聰明哦!不用她說就知曉。

  “看你那副蠢相就知道了。”紫琥珀轉向青翡翠。“千萬別跟智障者說太多話,否則智商會直線滑落。”

  “琥珀,你真的很討人……喜歡。”在紫琥珀的瞪視下,綠水晶只好趕緊改口。從小她就只怕這個妹妹,唉!真是姊權不張。

  “你們姊妹感情真好,好教人羨慕。”青翡翠好想有這樣的姊妹為伴。

  “你不會認為我們姊妹不像?至少我們的姓氏不同。”心想,搞不好又要再解釋一遍。

  “你們大概是一個從父姓,一個從母姓吧!現今社會這種情形很普遍。”青翡翠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之處。

  哇!好厲害,姊妹相視一笑,終於找到知音了。

  “我們決定交你這個朋友。”

  朋友?!好陌生的字眼。從小為了學費和生活,她忙得沒空和人交際。等到結婚之後,上野家的家規又勒得她喘不過氣來,根本沒機會與人真心相待,有的只是彼此勾心鬥角而已。

  “怎么了?不喜歡我們做你的朋友?”紫琥珀偏著頭凝望著她。

  “不是,只是我從未有過朋友。”青翡翠說得很輕松,但其中的苦澀卻很輕易的流瀉出來。

  綠水晶衝動的握著她的手說:“現在你有朋友了。”

  “沒錯。”紫琥珀微翹眉毛。雖然紫琥珀喜歡安安靜靜在電腦上工作,可是她無法想象沒有朋友的慘狀,那多教人心寒呀!

  青翡翠一陣感動,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謝謝。”

  “不客氣。”姊妹倆不做作的點頭。

  “對了,你打算租房子是吧!你以前住在哪裏?你是做什么的呀?”綠水晶好奇的問道。

  “這……不瞞你們說,我剛離婚,正要重新過自己的生活。”不知為什么,青翡翠面對她們姊妹她起不了戒心。

  “離婚?是哪個不識貨的家夥瞎了眼,居然把上好的五花肉拱手讓人。”綠水晶打抱不平的說。

  紫琥珀呻吟了一聲,抱歉的說:“家姊小時候從二樓摔到地下室,腦筋有點……請你見諒。”

  “我幾時從二樓摔到地下室,我怎么不知道?而且咱們家也沒有地下室。”

  “你看吧!這就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寫照。”紫琥珀一副沒法度的表情聳聳肩。

  “好羨慕你們倆姊妹情深。”她們雖然鬥嘴,且語詞不甚中聽,但青翡翠可以感受出那份親情濃鬱。

  綠水晶沒分寸的搭著青翡翠的肩說:“你也是我們的姊妹呀!你看看你的名字和我們的多搭呀!”

  紫色琥珀、綠色水晶和青色翡翠,全是有“顏色”的玉石,三人湊在一起,這也算是一種緣分吧!教人不得不讚嘆。

  “翡翠姊姊,你就是我們房子的現任主人,隨時歡迎你搬進去。”紫琥珀二話不說的把一串鑰匙扔給她。

  “那房租呢?”一幢房子需要十幾支鑰匙嗎?青翡翠在心中懷疑著但並沒有開口。

  她手中這串鑰匙包括了“隔壁”的房子及車子的鑰匙,所以數目上難免超過十支,但紫琥珀並沒有明說。

  “你不會貪心的要我們付你管理費吧!”紫琥珀眨眨眼睛,故作天真的答非所問。

  “啊?!什么意思?”青翡翠心想,管理費?自己說的是房租。

  “琥珀的意思是不用房租,你沒看我們的廣告紅紙嗎?而且現在你是我們的姊妹,你教我們怎么可以收姊妹的房租呢!那會被天打雷劈的。”綠水晶解釋道。

  瞧綠水晶說得多嚴重,天打雷劈?只怕雷也不敢劈她這個“貴人”。

  “可是……”

  “不用可是了,反正房子空在那也沒用,還得叫人打掃,你肯搬來住已經算是便宜我們了。”紫琥珀說得好像佔了多大的便宜似。

  “我……為什么我以前沒遇見過像你們這樣的姊妹?”青翡翠有些感慨,以前的她錯失多少年輕歲月。

  “現在也還來得及,人生是七十才開始,我們現在還在呀呀學語的學走路階段呢!”

  “那我們這樣算不算是青梅竹馬呀?”綠水晶天真的說。

  “哦!拜托。”紫琥珀難堪的掩面,心中暗罵,白癡水晶。

  青翡翠被她們的話語逗得樂不可支,好像回到童稚無知的歲月裏,忘卻了一切煩惱。

  “你有工作嗎?要不要到我老公的公司工作?我保證職位任你挑,職員、經理、總經理甚至總裁都可以。”綠水晶快悶壞了,如果她親愛的老公能把公司放一邊,全心陪她一個人玩,不知道該有多好。

  紫琥珀同樣的也打著一樣的念頭,光看青翡翠的談吐氣質,就知道這個人絕非池中之物。她對綠水晶說:“你家那間破公司有什么好玩的,不如來我老公的公司,包管翡翠姊姊樂不思蜀。”

  “喂!小妹子,你在搶生意嗎?”這人怎么一點江湖道義也不顧,真沒有廉恥心。

  “你有意見嗎?晶、晶。”紫琥珀故意喊她最討厭的小名。

  “從現在起,我要開始唾棄你。”綠水晶說道。這全怪她老公,沒事晶晶、晶晶的叫個沒完。

  “歡迎,智障兒。”

  這是什么場面?青翡翠好笑的搖晃著腦袋。“我暫時還不想工作,不過你們老公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天宇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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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6:26 ( 7 樓)

  “奧雷斯電腦軟體公司”

  赫!青翡翠著實被她們嚇一跳,原本她以為她們老公所屬的只是兩間小小的公司而已,沒想到那竟是臺灣企業界的兩大龍頭。剛剛綠水晶還說,總裁這個職位也可以讓?!近年來很少在社交場合碰見這兩位巨頭,不過光看照片以及他們在商場強硬的作風,很難相信他們的妻子是這般……特別。

  “你們對別的租屋者也這么熱心嗎?”青翡翠滿臉的狐疑。

  兩姊妹神秘的一笑。“當然不,因為我們只有你一位房客。”

  “為什么?”那么好的條件,因為有很多人蜂擁而至才對。

  “不為什么,誰教你是幸運得主呢!”

  幸運得主?青翡翠有些轉不過來,但依她們的個性,她猜想……“你們不會只張貼一張紅紙吧!”

  她只是隨便問問,沒想到兩顆腦袋一起點頭。

  “天呀!你們兩個……瘋了。”

  紫琥珀捉住她顫抖的手指。“不,是我們三個都瘋了。”眼神中有詭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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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7:14 ( 8 樓)

第二章

  結束為期三個月的海外巡回演唱會,上官日飛全身乏力的從中正機場一路硬撐著疲累的身子回到臺北。“再見”還來不及開口,就把經紀人甩在一旁當路燈,然後駕車回家。

  開了門,衣服沒換的就往他久違的大床一攤,不管核子大戰是不是在頭上點燃,先睡它一個安穩覺再說。

  不知睡了多久,耳旁傳來碗盤砸碎的聲響。由於三個月沒回家,厚重的窗簾擋住外面的陽光,以至於他錯把白日當夜晚,以為自個兒在作夢,翻個身繼續睡。

  過了一會兒,一陣香味傳來,上官日飛自然生理反應的循著香味而去,他一身縐巴巴的西裝和淩亂的頭發像極了流浪漢。

  睡迷糊了的他拉開隔壁的後門,忘了這家姊妹老早無情的棄家而嫁,只剩下一層灰塵與他相伴。

  “琥珀,你的功力越來越好了,意大利面煮得這么香Q有料,還有青椒呀!”上官日飛用食指挑起面條吃,意外吃到青椒,突然他天靈一清,隔壁那對惡魔姊妹花好像不吃青椒……更正——是恨青椒,恨到連多聞一下都想踹扁它。

  “琥珀,你昏……”

  迎面而來是一只平底鍋,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兩腳一伸就往後仰,頭不小心撞到流理臺而暈了過去。

  “糟了,他剛才是不是叫了琥珀的名字?”青翡翠心虛的看看黑丫頭和白紳士。

  兩只小貓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在她腳踝旁繞來繞去,喵喵的叫個不停,不知道主人在問什么,只想著要吃東西。

  “等一下啦!我先看看他有沒有事。”惡!兩管鼻血像熔漿一般滴在磁磚上,五官倒長得挺俊帥的。哎呀!什么時候她還管他長得帥不帥,萬一被她打傻了怎么辨?而且他若是琥珀的朋友,那她這一下敲……可頭大了。“糟糕,他後腦好像也流血了,怎么辦?”她一心慌就忘了平日的鎮定。

  深呼吸再吐口氣,再深呼吸吐氣……重復數次之後,青翡翠果決的判斷事情輕緩,她先用毛巾止住了上官日飛後腦的傷口,再把人拖到沙發上,用冰塊冰敷他的額頭。

  “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千萬別死在這裏,這裏的主人很善良、很純潔,你可別弄臟別人的地方。”

  媽的,是誰在吵得半死?善良、純潔?!那兩個惡魔姊妹花?她在開哪一國的玩笑,還教我不要弄臟別人的地方?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也沒有人會吭氣,該死,痛呀!她是把吃奶的力氣全用上了不成?上官日飛在心中暗自咒罵著。

  “先生,你到底死了沒有?活著請出聲一下。”青翡翠心想,這個人該不會被她打成植物人了?

  這種智障的程度,應該是綠水晶的朋友。上官日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想睜開眼罵她幾句。

  “慘了,白紳士,你說該怎么辦?啥?把它扔出去,這好像有些不道德。”

  上官日飛心想,白紳士?這又是什么東東,綠水晶該不會把她那一票追求者都給帶進屋了吧!

  “什么?黑丫頭,你要吃了呀!不行啦!它的肉太老太硬,你啃不動,以後我再弄點鮮嫩的肉讓你吃。”

  哇!恐怖,有這種可怕思想的一定是紫丫頭的朋友,居然還嫌他的肉太硬太老,不想想看他可是全亞洲最紅的歌手耶!竟敢對他小覷。

  為了不想被生吞活剝,上官日飛掙扎的張開一條小眼縫,看到在白茫茫的光線照射下,站了一位聖母正在喂貓……喂貓?!哪來的貓?詭異,真的很詭異!還一黑一白呢,像極了惡魔與天使,如同那對表裏不一的恐怖姊妹。

  “你醒了?先生。”

  突然放大的面孔靠近,他直覺反應向後倒,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哎喲的大叫一聲。“天呀!你這個惡婆娘存心要謀殺我,你怎么不幹脆一刀解決我算了,省點麻煩。”

  本來還有點歉意的青翡翠被他這么一罵,火氣上升的說:“有手有腳不做正事闖空門,死了倒也幹凈。”

  “你……你說我是小偷?我看你才是女竊盜,法律上應該關你個十年八年才成,免得出來害人。”鼎鼎大名的上官日飛誰不認識,她……她……她居然把他當成小偷,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我看你才是土匪強盜,莫名其妙的從人家後門摸進來偷吃東西。”青翡翠打量這個人,長得不錯嘛!想不到居然是個賊。

  “你是作賊的反捉賊,這裏是我家。”反正那兩姊妹有人“包養”,她們家等於是他家。

  “胡說,這裏是琥珀和水晶的家。”果然是個賊,膽子大到敢自稱是他的家。

  等等,她認識那兩個超級大“霉”女?上官日飛捂著後腦,打量這個外來客。嗯——姿色不錯,可以打八十分;身材嘛……幹么穿琥珀的布袋裝,一點也看不出曲線,真掃興。

  “你在看什么,再不走我要報警了。”她瞧他放肆的打量眼光,真教人不舒服。

  “你不認識我?”他懷疑的問。

  青翡翠對他從頭看到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讓人以為她認清上官日飛的歌手身份,沒想到她語音一轉,說出令人想抓狂的話,“鬼才認識你,你以為你是誰呀,總統還是國父?”他八成腦袋被打壞了。

  上官日飛暗罵,可惡的臭女人。“那兩個惡魔黨呢?”

  “誰?我聽不懂。”青翡翠心想,糟了,他真的被打傻了,連惡魔黨都出籠。

  看到她眼中同情的目光,他氣結的挑明了說:“紫琥珀和綠水晶。”心想,敢同情他,天要下紅雨嗎?

  “你……你真的認識水晶和琥珀。”完了這下更慘,自己打傷了她們的朋友。

  “不止認識,還熟得很呢!難道她們沒提起住在隔壁的上官日飛?”看她怎么賠償他的肉體傷害。

  “沒有。”

  他正準備接受她的九十度道歉禮呢!但耳朵聽到的讓他真的恨不得一頭悶死在沙發墊裏。那兩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有了新人就忘舊人,把他丟到北極裏玩企鵝……啊!不過企鵝應該在南極,哎呀!反正一樣是凍死人的冰寒之地。

  “你在這裏做什么?”看她這個年紀,似乎不適合做個翹家的少女。

  “她們把房子租給我,租期無限。”

  “太好了,一堆瘋子湊在一起。”物以類聚,能和“她們”當朋友,正常度值得商榷。

  “你說誰是瘋子?”她自認為冷靜理智,但是一碰上他,火山有復發的跡象。

  “哦!你認為那兩個丫頭正常嗎?一個傻傻瘋瘋的像個笨蛋,一個是出口出毒的火娘子。”

  “這……她們只是比較有個人……特色。”他形容的真貼切,可是她不會扯朋友後腿。

  “是哦!委屈她們的老公還把她們當成寶擺在供桌上三餐禮拜。”她們老公的處境才真的教人同情。

  “呃!我叫青翡翠,你叫上……上官什么飛來著?”她剛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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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7:38 ( 9 樓)

  “上官日飛,請多多指教。”他用腳打招呼。“咦!你剛說你叫什么名字?”

  “青翡翠。”

  “青色的翡翠?”不會吧!這么巧,是同音之誤?

  “是的。”

  “啊——我的老天爺呀!怎么會有這種事,哈……哎喲!哈……笑得我頭痛死了。”居然還有青色的翡翠,她們怎么這么神通廣大,找得到同伴。綠姓和紫姓已經夠希罕了,還有姓青的?真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很好笑嗎?小心傷口笑裂。”青翡翠心中有著難言的酸楚,轉身走人廚房,她是個連自己都不詳的棄嬰。

  上官日飛不知情的問道:“你父母一定很喜歡玉石,才把你取名為翡翠。”

  “不知道,我是孤兒。”她借由忙碌的洗菜、切菜來掩飾心中的傷口。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坐正身子,他誠懇的向她道歉。因為他也是一個孤兒,若不是紫爸綠媽收留他,只怕他是一個流浪異國的孤兒,永遠找不到回家的路。

  “沒什么,二十九年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計較的。”只是青翡翠對家庭溫暖的渴望不曾稍減。

  “你有二十九歲了?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比我小呢?你喝什么保養的,小羊胚胎?”

  “哦!我還沒有吃午餐呢!請你不要害我倒胃口。”小羊胚胎?她又不是修練千年的妖精。

  午餐?他看看窗外的陽光,再看看桌上的美食。人絕對是自私的,所以他決定吃“白食”。

  客隨主便,他是主人,所以自行走到餐桌上,拿起一人份的食物,低頭埋首苦幹,不在乎他人異樣的眼光,這是基本的生存之道。而這個道理是基於十幾年的苦難而得的結果,全仰賴兩位貪吃天使的訓練,有得吃趕緊消耗掉,不然只有吃剩菜殘肴的份。

  “很高興你這么主動吃、掉、我、的、午、餐!”青翡翠幾乎用噴火的眼光看著他吃掉自己精心烹調的食物。

  “火候是差了點,以後再努力。”上官日飛習慣了兩個兇婆娘,她這算是小兒科的發作。

  “謝謝你的批評指教,要不要來杯酒助助興呀!”太囂張了,這個臭男人,她真想一刀桶死他。

  “這個嘛!”看她正伸向菜刀,他心想,命還是留著比較保險。“不用了,我喝白開水就行了。”

  “白開水是嗎?”她拿起流理臺的大碗公,扭開水龍頭裝滿一碗,非常有禮的端上去。“請喝,主人。”

  主人?!這水能喝嗎?這個女人能和那兩個怪胎做朋友,他還是小心一點,激怒獅子是一項非常不智的舉動,可是用碗公……會不會太誇張了?

  “謝謝。”他戰戰兢兢的喝完半碗公水,正要放下時。

  “我們孤兒院院長說:浪費水資源是一種糟蹋上天好意的行為,會下地獄的。”

  她冷冷的聲音和紫琥珀威脅人的聲音好像,上官日飛懾於長期受女性壓迫的淫威,可憐的端起碗公,勉強的將剩下半碗公水全灌進肚子裏。搖幾下,他可以聽見肚子裏的水聲。

  “你們院長有沒有說,呃!囤積太多水源更是一種缺德事。”他的胃變成水桶,害他猛然的打個嗝。

  “是嗎?那搶人家的午餐呢!是不是該判斬首示眾?”她手中一把亮晃晃的菜刀正反射著光。

  “沒……沒那么嚴重吧!大不了我補請你一餐,包管你吃得大呼塞不下去。”

  “你吃飽了吧!麻煩你爬回自己的老鼠窩等死。”青翡翠心想,吃幹抹凈才來說風涼話。

  “太狠了吧!才吃你一餐飯而已,難怪人家說最毒女人心。”他脹得連提腳都很困難。

  毒?!不知是誰比較毒,得寸進尺的家夥。“吃飽還賴著不走,難不成還要我放洗澡水給你泡個熱水澡。”她的笑容有著一絲怒氣。

  “如果不麻煩……嘿嘿,我是開玩笑,請把刀子收起來,割傷自己就不好了。”上官日飛一臉假笑,心裏想著,美麗的花朵果然多刺,他還是少惹毛她為是。

  “不泡澡?那要不要按摩一下,我的抓龍功夫一流,一定可以折斷幾根骨頭,打破人體只有二○六根骨頭之說。”她語帶威脅的說。

  “不用了,我還是爬回鼠窩較安穩,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他心想,這個暴力分子是天生還是被某人傳染?

  “不送了,你該知道哪個老鼠洞好爬。”她揚揚手,意思是請自便。

  “你確定你有二十九歲嗎?為什么脾氣像十七歲的青少年一樣火爆不馴,是不是你心智尚未成——熟?”

  “咻!”一把長柄菜刀嵌在門板上,上官日飛飛也似的逃離現場,生怕成為下一位驗屍官手中的案例。

  青翡翠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看自己的手,她不敢置信她居然會發這么大火,這打破她二十九年來自律的好脾氣,她一向不與人爭強,而這一次只不過為了一盤意大利面……毀了毀了,她被一個比她小的流浪漢毀去一生清譽,連上野櫻子也做不到激怒她的地步,而今日她居然被一名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家夥輕易抹去自己的好脾氣。

  是她壓抑太久的不滿,還是因剛脫離婚姻生活一時的不適?最後,她非常“理智”的選擇尚未調整好時差的那個原因。

  “黑丫頭、白紳士,我是不是太暴力了?”她低頭看看兩只吃飽不顧主人自己在玩的小懶貓。“唉!好歹這是人家的住所,我就這么送了一個大禮給人家。”她用力的扳下刀身,後悔的摸摸刀子的刻痕。心想,不知道會不會被趕出去?但是她們應該不是這么小氣的人才對。“唉!先喂飽肚子再說。”

  重新開火再下碗面,就當剛才餵了一條狗!她氣憤的自我安慰。

  日落西山月漸浮,快把一天浪費在床上的人還不願清醒,反正青翡翠現在沒工作,正在享福的日子,天皇老子也不敢去驚擾她,但是偏偏有個不怕死的家夥,聽隔壁沒有炊煙升起,料定晚飯沒著落,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求飯”,不怕被亂刀砍死。

  “有沒有人在呀?”起先他只是小聲的躡足進入,最後聲量越提越高。“不會吧!我沒有看見她出去呀!”


G 帆布鞋 05-05 03:17 最後編輯 | [引用] [編輯] [刪除]

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8:10 ( 10 樓)

  由於有綠水晶嗜睡症的前例,難保青翡翠不會有此怪癖,上官日飛怕有人餓死在床上,一間一間的尋找“陳屍”地點,終於在三樓的房間中尋獲她的蹤影。

  “哈!看你往哪裏跑。”語畢,他發現不對,她是躺在床上的。沒有任何防備,上官日飛就挨了一拳。他忘了一件事,綠水晶最討厭有人打擾她的睡眠。同理可證——青翡翠也是如此。

  “哦!這女人出手真狠,把我當成沙包不成。”他想,左眼一定黑青了,自己就靠這張臉混飯吃耶!

  一計不成另生一計,這次他有防備了,但是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才剛靠近她而已,一記有力的飛天腳迎面而來,這次公平了——左右各一個黑輪。

  “她身上裝了雷達掃描器還是故意裝蒜被偷襲?”唉!十片生牛肉也消不了熊貓眼。惱極了的上官日飛顧不及什么禮義廉恥、四維八德、三從四……總而言之,他是豁出去了,誓“死”要將這只野貓從床上挖起來。

  折騰了老半天,她依舊故我不為所動,就在他打算用水攻之際,兩只可愛又目中無人的小貓,慢慢的從門口踱了進來。輕輕一躍,在她臉龐磨蹭低嗚,不用天雷地炮,不用上刀山下油鍋,更不需要大喇叭來吹奏,她自然而然的被喚醒了,看得上官日飛滿懷的不是滋味。一位紅遍全亞洲的大明星居然敗給兩只小不拉幾的貓兒,這是多么大的侮辱啊——恥辱!今生最大的恥辱。

  “你在我房裏做什么?”光看他沮喪的背影,就知道是哪個痞子。沮喪?!不會吧!他?

  “小姐,你的睡功可真是一流,任憑洪水大火襲擊也那么處變不驚。”他語氣中帶著不滿的嘲諷。

  青翡翠微微的蹙一下眉心,她是招誰惹誰了?一醒來就碰上個瘋子,她隨手扭開床頭的燈光。“哇,你……你跟誰打架了,那兩個大……大……大眼睛真迷人。”其實她是忍笑想說大餅。

  上官日飛沒好氣的斜睨她。“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送我兩個見面禮。”他指著臉上的淤青。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那是我的……傑作?”她小心翼翼的問,有些不信的瞪大眼。

  “沒錯。不過小姐,你想報仇也不用這么狠吧!小生在下我是靠這雙憂鬱的眼迷惑人心,賺取生活費。”

  憂鬱?他?這是笑話嗎?“你是牛郎?”這是她唯能一想到的,只有這個職業需要出賣色相賺取生活費。

  “牛郎?你……你還真是不伯死,像我這般英俊帥氣又瀟灑的性格小生,你居然說我是牛郎,我哪裏像牛郎了?”可惡,太可惡了!她比那兩個沒心肝的女人更可惡,要不是他還有一點理智,他在非將她切成細片當生魚片沾芥末給吞了。

  “是你自己說你靠臉孔賺錢。”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什么行業是靠臉蛋糊口的。

  上官日飛深呼吸,他告訴自己別生氣,她只是一個蠢女人而已。“你不覺得我很面熟嗎?例如在街頭海報和電視上。”

  “我很少在看電視,對於你說的街頭海報我也不太注意,而且我有空的時候大多待在日本。”

  青翡翠平日忙於工作,鮮少有私人時間,有的話頂多看看財經雜志、報紙之類,無暇休閒娛樂。即使有,也是商界社交場合,而他們的交談內容不外是工作和股市漲跌。

  “你住在山洞裏不成?”在日本他也發行了好幾張唱片,榮獲十大外國藝人排行榜的冠軍。

  “我住在東京。”

  雞同鴨講,上官日飛氣惱的抓抓頭,這個女人的腦筋是用什么做的?完全無法溝通。“算了,你這裏有沒有生牛肉片或生雞蛋?我這雙迷人的眼眸快報廢了。”不能計較了,再計較下去他會吐血。

  “沒有,只有冰塊你要不要?”窩居了數天,她冰箱裏的食物即將消耗完畢。

  “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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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8:27 ( 11 樓)

  青翡翠用毛巾包著冰塊敷著上官日飛的雙眼,她細心溫柔的輕揉他的淤血,像個體貼的妻子。

  “這個傷是拜我所賜?”她還是不相信自己有暴力傾向,至少沒人抱怨過。

  “難不成我有自虐症,把自己揍成熊貓以博取同情。”當他吃飽飯沒事做?

  “也許是你不小心撞到門檻或是……”打死她都不承認那是自己的作品。待在日本的時候,她一向恪守婦道,連上野櫻子都挑不出缺點,所以才勉強接納她這個媳婦七年,若不是有不孕這個借口,只怕上野櫻子也只能暗恨在心中。

  “你在為自己脫罪嗎?編個能讓人信服的故事吧!”說謊的技巧比綠水晶還低能。

  青翡翠有些羞赧的說:“真的是我做的?我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她想,是水土不服嗎?不然同枕共居七年的前任丈夫怎么不見傷痕。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所以聽我一聲勸,別和魔女走的太近,會被傳染惡氣。”他心想,哼!裝的可真天真。

  “喵……喵……”

  “黑丫頭、白紳士,別吵,等一下再吃晚餐。”她制止道。每天時間一到,它們可是不知何謂規矩,心裏只有一件事——吃。

  黑丫頭?白紳士?那是不是……他睜開眼睛一看,什么也沒有。“你在和誰說話?”不會是他最怕的“那個”吧?

  “哦,是我的家人,這是黑丫頭,它是白紳士。”她介紹的態度好像它們是人似的。

  “貓?!你在和貓說話?”他猜想,這人有毛病呀?

  “你自己捂著,我先去替它們弄晚餐。”瞧它們一副餓死鬼投胎的饞樣,她不免寵愛的輕笑。

  上官日飛半瞇著眼,用著微疼的眼打量青翡翠只著襯衫的曼妙胴體,修長細致的勻稱雙足引人遐思,若隱若現的頸部線條,完美到教人想去啃咬一口。一陣明顯的生理變化從下腹涌上,他微微的低聲呻吟一聲,引起貓兒的側目,他只得把手中的冰塊往下移——去火。

  也許閉目不瞧會消退欲火,可惜那一幕美景不逝反清,他甚至想剝下她僅剩的襯衫撲上她。該死的女人,她一定要這么迷人嗎?害他像十七歲初嘗雲雨滋味的少男,無法克制身體的需求,冰塊都快被溶化了。

  為什么中午時沒察覺到她的性感呢?是因為太累還是睡胡涂了?現在這種情況真教人尷尬,總不能開口要求她上床吧!

  “你可不可以去加件長褲或是換一下衣服?這樣撩人風情很容易引人犯罪。”尤其是他這個正常男人。

  青翡翠不解的回過頭。“這裏除了我就是你,有這個必要嗎?”她一向習慣簡單的穿著。

  這女人簡直在考驗聖人的耐力。“你大概忘了我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都有一股隱藏的獸性。”

  “獸性,你說誰呀?”真是好笑,有人自稱是野獸。

  笑!她居然還笑得出來。“信不信我想剝了你的衣服強姦你。”哦!光想象這個畫面就教他熱血僨張。

  “不會的,水晶說你是現代版的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所以她才不防他。

  吃完午餐之後,她立刻撥了電話向兩姊妹求證上官日飛的來歷。紫琥珀正在“閉關修行”——工作中,一律不接電話,所以她和綠水晶閒聊了一會,才得知他的“高尚”情操。所以在驀然醒來之際看到他在臥室,她絲毫不受驚嚇。

  “你相信她的話?”他心中暗念,沒有危機意識的小女人。

  “為什么不信?她說你連見她的裸體都沒反應,還能當作藝術品般揶揄。”現今這種男人不多,除非性無能,他想。

  “笨蛋女人,她是我妹妹,你會對自己親人起邪念嗎?”也許血緣不同,但那份親情之愛是切不斷的。

  “你也可以當我是你姊姊呀!”她搞不懂他幹么要生氣,她們一樣是女人呀!

  姊姊?他的身體可不同意。“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姊弟亂倫。”他氣憤的大步上前,不先知會的便將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青翡翠愣了一下,微開的唇心被他攻佔,等她回過神來要推拒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是沒有經驗的青澀少女,由他掠奪的吻中嘗到欲望,她知道他想要她。就在她差點向理智投降時,上官日飛氣喘吁吁的離開她的唇,將頭擱放在她的肩窩。

  “現在……你知道傳聞不可……盡信,我是有著侵略性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你怎么會……對我有……興趣?”他的吻居然能挑起她的欲望?!太不可思議了,就連她在熱戀期的前夫也不可能這么快點燃她體內的火。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這是上天造人的本質不是嗎?快去穿好衣服。”他輕拍她圓潤有彈性的臀,欲潮又升起。

  看到他眼中燃燒的欲火,青翡翠怕自己無法自持的拖他上床,趕緊一溜煙的跑向樓上臥房。

  “穿正式一點。”他對著她看不見的背影低吼。

  他把自己逼進一個什么情況?竟然對一個認識不到七個小時的女人有欲望。他苦笑著想找杯酒去悶,卻只在冰箱裏找到半瓶牛奶。綠水晶和紫琥珀是禁酒主義的擁護者,所以在她們的勢力範圍內聞不到一絲酒氣。

  “連酒也要跟我作對。”他厭惡的把牛奶吞下去,聊勝於無。

  為什么他會想要她呢?在演藝圈多的是主動要為他暖床的美傃明星,他都可以不假思索的拒絕,為什么獨獨要她呢?是禁欲太久的緣故還是……唉!別想了,又不是沒經驗的毛頭小子,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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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9:04 ( 12 樓)

第三章

  一輛跑車在車陣中穿梭,不理會那一聲聲的咒罵聲,依然故我的發揮高級車的性能。

  “為什么我得陪你?”青翡翠問。

  “因為我餓了。”上官日飛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餓了幹我屁事。”

  “因為你沒煮飯。”

  孰可忍孰不可忍,她是他專屬的老媽子嗎?得負責伺候他三餐飲食不成?簡直是……教人想揍他。“我沒煮飯你不會自己動手嗎?聽說你有大廚執照。”“你所聽說的二手資料是來自懶人晶,對吧?”除了綠水晶那個懶人,誰敢賴皮要他下廚。

  “沒錯,你有一手好廚藝,不應該浪費。”意指他沒必要拉她一起出來消費。

  上官日飛投給她一個邪惡的笑容。“除非你打算當我的晚餐。”

  可惡的家夥!青翡翠知意的酡紅兩頰,他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狂妄的態度嗎?虧她還虛長了他兩歲,更在社會洗練多年,卻還老是被他耍著玩。“你就不能正經點?為什么你和水晶說的完全不同呢!”

  她心想,到底是誰受騙了?根據綠水晶的一手資料,他應該是任其欺淩而不還手的鄰家大哥哥,綠水晶還教自己盡量淩虐欺壓沒關係。可是,他與事實相距甚遠——活脫脫是個從地獄冒出來的惡魔,不但搶了她的午餐,還強吻了她,現在又強迫她陪他吃晚餐,眼神中還有著明顯的三個字!我要你。她是倒了什么霉,諸事不順。

  “唉!人還是不要太信任魔鬼,銅板都有正、負兩面,何況人比銅板更多面。”看她一臉迷惑的表情,上官日飛樂在心裏,終於他也有佔上風的一天,不會再被三色家族——紫、綠、青壓的不見天日。

  “我看你在說自己吧!”她看他一副邪裏邪氣的樣子,還誣指天使為魔鬼。

  “看來咱們已有共識,不過既然被你識破我的真實身份,下場應該怎么樣,嘿嘿……你知道吧!”

  看到他臉上陰陰的笑容,誰敢說他的演技不好。“少耍寶了,當自己是醜角演員呀!”她不悅的說,他的笑聲令人發毛,好像挖好陷阱的獵人等候獵物失足掉落。

  他有些泄氣的用眼尾斜瞄她。“小姐,拜托你有空看看電視好嗎?不要把天王巨星當成路邊掃地的小弟。”

  “是,天王巨星。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吃飯?”青翡翠看看手腕上的鑽表,此刻若在家裏早已飽食休兵了。

  “日本料理店如何?”

  嘔!日本料理?有沒有搞錯,她恨透了日本料理。在日本她幹脆自己下廚也不願吃那“一點點”的日本料理,存心餓死人嘛!為了解口腹之欲,她常在臺灣大啖一番,然後頂著幾斤贅肉回日本。

  “很抱歉,如果你想吃日本料理,請在路旁放我下車,本小姐寧可回家啃幹面包。”

  “為什么?你住在日本多年,應該比較習慣日本飲食。”他一臉詫異的望著五官都寫著厭字的女人。

  “什么叫應該,一個銅板都有正負兩面,何況是人呢!”她以他先前的話回敬他。

  “受教。”他了解的點點頭。“捉緊。”他突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轉,轉的她差點尖叫。

  “想必閣下十分自豪你的飛車特技,但請注意,本人尚未與撒旦訂好靈魂買賣契約。”

  車後傳來的碰撞聲,不用想也知是他老兄惹的禍,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不當一回事的繼續開著跑車,遠離車禍現場。

  “放心,死不了的,只是小擦撞。”

  小擦撞?好,很好,一小簇火苗正從青翡翠頭頂冒出。“請問這位‘運將’,你到底想幹什么?”

  “你在生氣嗎?美女生氣容易長皺紋,雖然我是不太看重外表,不過女人呀!還……”

  “上、官、日、飛,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很輕易的要你命?”她手中的一把小指甲刀正抵著他脖子口。

  “相信。不過你不會傻得在大馬路上要我的命,別忘了你在車上。”上官日飛笑嘻嘻的開著車。

  “老天呀!我是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你這個瘋子。”她的好修養全被他破壞殆盡。

  “十年修得同車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見你修行功力有多深厚。”他還嘖嘖嘖的發出聲音激怒她。

  不能生氣,絕對不能生氣,青翡翠在口中念念有辭,不停反復的背誦快忘光的青年守則。

  “你在施法念咒嗎?沒有用的,我是百邪不侵的大惡魔。”末了,上官日飛還發出令人發噱的巫婆聲。

  “你是存心要惹我發火是不是?”

  “豈敢。不過你生氣的模樣很動人,教人百看不厭。”他較愛看她多變的表情,比沉默不語的冷臉可愛。

  “所以你才不斷的挑釁,就是要看我生氣的時候。”變態的男人,該捉進精神病院好好治療一番,她突然生不了他的氣。

  “其實你笑起來的臉龐更可人,可惜你缺乏臉部運動,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訓練你拉拉臉上的筋絡。”

  笑?!有多久她沒發自內心真誠的笑過?當她有記憶以來,笑容從來不存在她的生活之中。曾經她用消極的方法怨恨過這個世界,怨恨她的父母,甚至怨恨那些擁有幸福家庭的人。用冷漠包裹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她已經不知道了,好像從出生開始吧!真虧上野辰夫有勇氣愛了她這樣的女人十年,連她都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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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9:19 ( 13 樓)

  上野辰夫!她苦笑著望著車窗內的倒影,從離婚那天到現在快兩個月時間,她竟無情的連一次也沒想起他,連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他和宮村優子應該正在地球的某處度蜜月吧!

  “你在想什么?”上官日飛不喜歡看見她臉上的憂傷和無奈,她應該和綠水晶、紫琥珀一樣自信無憂。

  “想我的前夫。”她坦言不諱的說著。

  “前夫?!”猛然他踩了煞車,將跑車停在路中央。

  “快開車,你擋住了正常的運行。”

  重新發動上路,上官日飛有一股難掩的失落。她,結過婚,更教他難以忍受的是她對那個人仍念念不忘,在他有些喜歡上她的時候。

  “為……為什么離婚?”

  “不孕。”

  “什么?!你還是他?”

  “我。”

  上官日飛低聲咒罵著,用力的直按喇叭。“他怎么可以因為這個理由和你離婚,他簡直不是東西。”

  “他是家中獨子。”

  “獨子又怎么樣?!我也是獨子呀!可是我就不在乎會不會有孩子,反正想要孩子可以去領養呀!”

  這番話溫暖了青翡翠長期禁固的心房,眼睛不經意的溼潤,有人替她叫屈的感覺真好。

  “你哭了嗎?不要為了那種混帳東西哭泣,他不值得你浪費眼淚。”讓女人哭泣的男人都該死!上官日飛不舍的掏出手帕給她,這一輩子他只為兩個女人的眼淚心痛過,一個是他自幼寵入心坎的小妹紫琥珀,另一個就是她——青翡翠。

  “我不是為他而哭,是你讓我忍不住落淚。”她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滴。

  “我?是不是我剛剛的話太……”梨花一枝春帶雨就是在形容她吧!教他怦然心動的想吻那珍珠般的淚滴。

  “不,是感動。你的話讓我十分感動,從來沒有人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說過一句話。”

  “你的……前夫他?”一提及她丈夫,他就渾身不舒服。

  “其實他並不想離婚,是她母親容不下我這個臺灣媳婦,剛好有這個機會就……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何況現在的她比以前快樂多了。

  “你還愛著……他嗎?”這個問題很扎他的心。

  青翡翠淡淡的勾著嘴角。“說來好笑,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嫁給他,你這個女人有毛病呀!”早知道來認識他不就沒問題了……咦!他在想什么?

  “因為他父親。從小我就想要有人來愛我,而他們父子是唯一愛我、接納我,給我家庭溫暖的人。”

  “什么怪道理。”上官日飛不爽的嘀嘀咕咕。

  “剛剛我有些可悲的想起,居然會忘了曾經相處十年的男人,你說可不可笑?”

  這番話帶給上官日飛一絲喜悅,也許她曾經身為人婦,但她錯把親情當作愛情。在感情的世界裏,她仍是一張純白的畫紙,等候生命中的另一半到來,共同彩繪人生。

  “學會遺忘,你才能重新蛻變成美麗的鳳蝶,找回失落的快樂殿堂。”

  “你知道嗎?現在你說話的語氣,有點像綠水晶口中的那位頂著光圈的可憐天使。”她看他一副說教者的姿態。

  “真懂得傷男人自尊,本大仙正想義正辭嚴的開導你一番,誰知你復原的速度比我的嘴巴快。”上官日飛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

  青翡翠開心的笑出聲,“我們到底還要不要吃飯?”被他一逗,先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肚子開始作怪了。

  “吃!我怎么敢虐待青家姊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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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19:39 ( 14 樓)

  肯德基?!不會吧!這個男人不會小氣的只想請她吃炸雞喝可樂?青翡翠抬頭看著招牌,咦?!他又在搞什么鬼?假發、帽子和……墨鏡。拜托,這世界已經夠黑暗了,他在晚上還帶墨鏡,想耍帥還是想打劫?

  “如果你想搶劫肯德基,至少等我離你遠一點,本人是善良公民,對鐵欄桿沒有興趣。”至少她稍具一點法律常識,結夥搶劫,唯一死刑。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咱們是同車共濟。”這女人真該揍,不是流浪漢就是搶匪,她就不能想點光明面。

  上官日飛瞧瞧照後鏡,看看自己的偽裝有沒有出紕漏,他可不想吃到一半被認出而慘遭圍攻。名氣太盛也是一種負擔,就像生活在顯微鏡下,完全無任何隱私可言。

  “同車不一定共濟,蓮花雖出污泥卻不沾俗氣,所以你請……喂!別拉呀!你真的想搶肯德基。”

  “閉嘴,女人。除非你想要我在大庭廣眾下吻你。”

  看她乖乖的閉上嘴任由他拉著,上官日飛有說不出的快意,知道害怕了吧!搶匪?肯德基有多少油水可搶,還不如拍支廣告片來得劃算。

  青翡翠不是真的相信他要搶劫肯德雞,只是鬥嘴鬥上癮,一時收不了口,順著他的意思一路繞過肯德基,走向半暗的小巷子裏。不知為了什么,她有種想跟他一路走下去的衝動,不在乎結局如何。他牽著她的厚實手掌有著溫熱的安全感,教她沉淪不放。

  “到了,王記大飯店。”他好笑的看著她臉上閃過驚訝的表情。

  “這是大飯店?!”還真是……好大,七、八張坐滿人群的桌子,現炒的蔥花差點炸到客人。

  “把你的嘴巴闔起來,別讓人家看笑話。”真是的,鎮定的功夫不夠,需要多加磨練,他壞心的偷笑。

  青翡翠心裏不免責怪他的小心眼,居然不先提醒她一下,“看我出糗你可開心了。”

  “當然,你剛才的表情真驢,真怨嘆沒把相機帶來,不然就有證據證明臺灣又多個傻子。”上官日飛一點也不怕她生氣的明講,搭著她扭扭捏捏的腰走進王記大飯店這間小店面。

  “小心點,女人的復仇心可是很重的,我一定會報復的。”她邊說邊往他的腹腰肉一捏,懲罰他的惡作劇。

  “這位客人,請稍等一下,那桌客人快吃完了。”老王一時沒認出他,罰他站冷墻角。

  “爸,你看清楚點他是誰?”聶如玉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抱著孩子輕哄著。

  “誰?”老王瞇著眼瞧著眼前的男人半天。“他奶奶的,你這個小子幹么打扮的怪模怪樣,害我老王眼拙認不出。”老王埋怨的在他背上重捶一下,立刻把他拉進內室。

  “老王八,你出手輕一點,見不得我比你年輕英俊有女人緣呀。”上官日飛輕咳了數聲,老王的手勁還真不小。

  老王八?!沒禮貌的家夥,青翡翠瞪了他一眼。“老板,這個男人嘴賤沒藥救,你別放在心上。”她不悅的眼神直射上官日飛。

  啥?誰在講話?這時大家才注意到上官日飛的身後,還有一位漂亮小姐,順著手臂往下看,喝!還交握著呢!他們露出意會的笑容。

  “什么時候交了個漂亮女朋友,真是便宜你這個小子了。”老王說歸說,眼神曖昧的直往青翡翠身上飄。

  青翡翠連忙解釋,“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她急急抽出交握的手。

  “唉!小飛飛,你做人真失敗,人家連承認和你有關係都深感羞愧。”聶如玉毫不留情的取笑他。

  “小玉玉,你還是繼續壓榨你的可憐老公吧!你也不是什么善良百姓。”這個女人真礙眼,專挑他的痛腳踩。

  “你們……是朋友。”青翡翠學習著認識“朋友”。

  “不是,誰和那個痞子是朋友。爸,你先去前頭招呼著,這裏有我就好了。”聶如玉說道,心想,她人生唯一的樂趣,就是找點八卦問題來消磨。

  “好呀!這裏就交給你了,阿飛呀!老王幫你炒幾樣好菜,今天這桌我請。”不錯,這女孩長得真不錯,和我那媳婦一樣,都是美人一個,老王在心裏想著。“不行,怎么可以讓你破費,你可是小本經營。”說什么上官日飛也不能讓老王賠本。

  “吃不了多少,我可是看在小姐的份上哦!”

  “還是不行。”

  聶如玉出面從中調停,非常可親的說:“聽說下個月有場演唱會,你就施舍幾張門票抵飯錢。”

  “幾張?”他不相信她有多好心,惡魔一族的邪女。

  “也不用太多啦!我家人口簡單,只要……十張貴賓席的票即可。”她故作吃虧的數著手指頭。

  惡魔!百分之百純正的惡魔族。“成交。”他是“流著血”點頭的。

  “那我去忙了。”一張票大概不貴吧!老王想。

  老王一走開,上官日飛立刻擺起一張臭臉。“聶如玉,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魔女,你還真敢敲呀!”

  “沒辦法,自幼家貧,夫家窮困,只好從大魚身上挖,我們是給你面子耶!”聶如玉不把他那張臭臉放在眼裏,拉著青翡翠在一旁坐著。“我叫聶如玉,是老王的媳婦,你呢?”

  “我是青翡翠。”她把訝異藏的很好,老王的媳婦似乎和這裏的環境不搭軋。

  “青色的翡翠?你不會剛好認識綠水晶和紫琥珀吧?”她想有這個可能。

  “你也認識她們姊妹?”

  “我是水晶的室友兼同窗。”

  “真的,好巧哦!”

  “是哦!好巧。你們也巧的把我拋在腦後了吧!”上官日飛醋意酸的滿室聞得到。

  “嗯——是誰打翻了一缸醋,好酸哦!”

  “如玉妹妹,你忘了我才是客人,你是‘服務生’。”他臉上堆滿虛偽的假笑,硬把聶如玉拉離青翡翠,自個兒霸佔她不放。

  “你……算了,看在十張貴賓席的門票上,我原諒你的無禮。”她在他的傷口上倒下一斤鹽巴。

  原本上官日飛的心已經不那么痛了,偏偏她拿刀去刮去挖,害他又開始垂淚了。“惡毒的女人,我上輩子偷了你家的尿壺不成?”

  “嘖嘖嘖,翡翠妹子,你千萬別愛上這個男人,小氣得要命,誰教我自幼家貧,夫家窮困……”

  “夠了吧,聶如玉。你父親是和信企業的總經理,你夫家一個月凈賺上百萬,不要再欺騙良善了。”上官日飛挖挖耳朵,不耐煩的把她的底全給掀了。“還有你該叫她翡翠姊姊,人家剛好長於你。”

  “不會吧!你看起來好小哦!”聶如玉猜想,她頂多和琥珀同年。

  “同樣是女人,你怎么有辦法保養得比人家老?可見平日缺德事做太多了。”他調侃道。

  “上官日飛你……好,這次算你嬴。翡翠妹……姊姊,你想吃什么?”面對青翡翠,她可是一副顧客至上的嘴臉。

  “隨便,有得吃就好了。”只要不是日本料理,青翡翠是不怎么挑嘴。

  “馬上來。上官客官你要來點什么?哦!吃屎呀!小店立刻奉上。”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她一腳踩過他的腳面。

  “啊——這個殺千刀的女人,小王怎么敢娶你過門。”他甩著痛腳直呼著。

  “她真是太……太可愛了,哈……”青翡翠憋不住的笑意傾瀉而出,看到上官口飛吃癟的表情,笑聲無法抑止。

  上官日飛咬著牙的怒瞪她。“笑夠了沒?沒良心的女人。”

  “可是……真的太好……笑了嘛……”雖然她盡量克制笑聲不要太猖狂,但兩片薄唇硬是闔不攏。

  “雖然我曾經說過你的笑容很美,你也用不著一次笑夠本。”他真感無奈,她是個教人又恨又惱的女人,只會幸災樂禍。

  青翡翠被他這么一說,反而不好意思再笑,只是嘴角微帶著殘笑。“你們的交情很好?”

  “全拜你家房東所賜,把我推入罪惡深淵。”一失足成千古恨呀!誰教他貪吃老王燒的一手好菜。不過聶如玉更可恥,直接賴上小王,成為小王背上甩不開的食客。

  “好幸福,有朋友的感覺真幸福。”她羨慕的說,難怪古人常說知音難求,為求一知音雖死無憾。

  “你不要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教人家怎么接?”只是打打鬧鬧而已,她居然有幸福的感覺。他想,她的童年必是十分孤寂,一分心疼不舍油然而生,他恨不得替她承受那份無依。

  “對不起,我真的很羨慕你們的友誼。”活了近三十年,她不知錯過多少這種貼心的知己。

  “看你又掉淚了,真是淚腺太發達,又不是小女生。”他低頭輕吻她的淚珠。

  青翡翠側過臉避開他柔情的吻。“信不信,今天以前我從不落淚。”這全都是被他影響的。剛從一段失敗的婚姻逃脫,她沒有勇氣這么快接受一段新戀情,何況他還比自己小兩歲。

  “眼淚是女人的影子,隨意拋棄是不可能的,哭一哭可以抒發壓抑的情緒。”

  他知道她在逃避他的吻,在自己還沒理清心底感情的方向,他不想逼迫她,也許他們之間只是一時肉體吸引力,萬一最終他搞清自己的心其實是不愛她的話,受傷的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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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0:02 ( 15 樓)

  “哦!上官日飛,你把翡翠姊姊惹哭了。”聶如玉像賊一樣探出頭,雙手捧著食物,可是腳卻一拐的踢了他一下。

  “喂!請不要斷章取義,你哪一只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吃一頓飯倒貼還挨揍,天下大概只有他一人。

  “如玉,是我自己好哭,與他無關。”青翡翠道,他真可憐,老是被當成惡人看。

  “是嗎?我還以為他舍不得那十張票,故意遷怒在你身上。”在她眼中,上官日飛就是這種人。

  “不會的,才十張而已,大不了我付錢買好了。”青翡翠心想,臺灣演唱會的票能貴到哪裏去。

  “小姐,預售票已經賣完了,你想到哪裏買?”當他的演唱會只有小貓兩、三只嗎?

  “不是下個月才開始,怎么就賣完了?”是哪位藝人這么紅,麥克傑克遜還是瑪麗亞凱麗?

  “沒辦法,紅嘛!”上官日飛故作無所謂的拂拂額發,挑挑眉。

  “那你怎么弄得到票,你是門票銷售員嗎?”

  跌倒!上官日飛的下巴撞到桌角,聶如玉慶幸她早已把飯菜端在桌上,不然非跌個粉碎不成。兩人一致的表情是驚訝加驚訝還是驚訝。

  “說了老半天,你還不知道小飛飛是個紅透半邊天的歌手。飛飛,這就是你的不對。”

  “歌手?他?”他說的出賣臉孔,原來是……她怎么沒想這個。

  “我怎么知道還有人是媒體低能兒,連我都不認識。”怎么可以怪在他頭上。

  “你有……那么紅嗎?提前一個月賣完門票?”

  “你知道他一張貴賓席的門票賣多少嗎?五千塊耶!手腳慢點還買不到呢!”聶如玉叫道,真是賺翻了,黃牛票甚至叫價到一萬五呢!

  “現在你知道我被坑了多少吧!而我們吃這餐連服務費都不用兩千,比一張票便宜多了。”

  “你怎么這么愛計較,年收入在八位數的人沒資格在窮人面前喊冤。”聶如玉的意思是不坑你坑誰?冤大頭。

  “你還真窮呀!”他非常不屑的挖苦她。“你可以走了吧,看到你很容易倒胃口。”

  “誰希罕。翡翠姊姊你多吃一點,我得去幫小孩洗澡了。”末了她送他一個白眼。

  “這個女人太得寸進尺。”要不是為了老王的手藝,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豈會輕易折腰。

  “原來你這么紅,難怪還要偽裝,我真是一只坐井觀天的愚蛙,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她感慨的夾著菜,一咬,口感美妙到了極點,顧不得上官日飛在身旁嘰嘰咕咕得說什么只想滿足口欲,值得讓肚子都脹成一個小球。

  上官日飛瞧她猛吃的速度,就知道又有一個人淪陷在老王的飯店裏嘍!唉!他真是造孽。

  “怎么了,要不要再喝點湯?”

  青翡翠擺擺手,不文雅的打了個飽嗝。“撐不下了,我的肚子快破了。”

  “不會呀!只是多了一個遊泳圈。”他打趣的嘲笑她貪吃。

  “這么好吃的東西,應該把剩菜打包回去給黑丫頭和白紳士吃。”不過她有些怕寵壞它們的胃,以後會挑食。

  “你那兩只貓呀!對了!中午你說把它扔了是什么意思?”他想起中午昏迷時的一段對話。

  “是白紳士,它挑嘴不吃魚罐頭,想用爪子把它撥掉,所以我說扔掉食物不道德。”

  “那又老又硬啃不動又是什么意思?”

  青翡翠狐疑的凝睇他一會。“你不是昏迷了,怎么還記得那么清楚?”

  “我只是半昏迷,神智還很清楚。”後腦勺還有一點疼呢!他沒去三流醫院挂診,否則會被“他”笑一輩子。

  “是黑丫頭在啃冰火腿肉,所以我才提醒它肉不好啃,新鮮魚肉比較適合它。”

  “那兩只貓誰送的,養的頂漂亮的。”他很少看見不高傲的波斯貓,像狗一樣愛粘人。

  “是我在水晶她們出租廣告的下面撿到的,順便打電話和她們約見。”

  “兩個女人閒著沒事做,專門搞些把戲玩玩,她們的出租廣告內容一定很……古怪,不能以常人論之。”

  “是呀!他們……”青翡翠把內容和會面經過一一告訴上官日飛。

  “一張廣告紙?!的確是她們作風。”無聊人做無聊事,接著他把目光轉移在青翡翠身上,看來日子不無聊了。

  青翡翠有種被算計的感覺,她該不會送肉人虎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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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0:54 ( 16 樓)

第四章

  後臺是一片忙碌的嘈雜聲,道具、聲控、燈光、美容師全擠在一個小空間,做最後一次巡禮。準備妥當之後,幕慢慢的升起。

  閃爍不停的鎂光燈集中在聚光燈下,歌迷們瘋狂的尖叫聲,幾乎要震垮演唱會的屋頂。

  青翡翠站在布幕後看著一群黑壓壓的歌迷,有些後悔答應上官日飛當他的特別助理,這根本是折磨人的一件工作,光那群歌迷,她就害怕被口水吞沒。

  全是卑鄙下流的上官日飛,騙她演唱會最多只有五百人很好應付,只要站在旁邊幫他收禮物和捧花束即可,不會困難。

  真是天殺的不會困難,這堆至少有七、八千名歌迷,外加在場外進下來的至少有兩、三千名,她只有兩只手,又不是孫悟空,可以變出很多分身,還有他特別囑咐她一定要打扮的很漂亮,才不會丟他天王巨星的臉……

  騙子,天下第一大騙子!她差點被熱情的女影迷用妒火燒死,一道道淩厲的眼光不知在她背後穿破幾個洞。她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而下留下抓痕。

  “他很棒,對不對?”宣傳步向東看著臺上載歌載舞的大明星,靠在她身邊的墻問。

  “棒呆了,你想我毫發未傷走出去的機率是多少?”她可不擔心他演出賣不賣力,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步向東失笑的轉向她。“不會有事的,大不了我當肉墻保護你衝出重圍。”

  上官日飛找個這么漂亮的特別助理,別說歌迷眼紅,連工作人員都眼睛一亮。礙於某人必殺眼光太過兇殘,不然這朵美麗的紫玫瑰早被摘走了。

  “謝了,你的好意我心領,光看你皮包骨的瘦弱身軀,不要躲在我身後求援就該偷笑了。”

  一百六十七公分高的男人,體重只有四十八公斤,站起來比穿了高跟鞋的青翡翠還矮上一點,光外觀看來,他比她更不經撞。

  “這可難說了,人不能只看皮相,我可是柔道四段的高手哦!”他做了個回旋側踢的姿勢。

  “滿像回事的。”

  “你好像不太信服哦!不過,你到底是不是官上飛的女朋友?”步向東很八卦的,他們之間有點難測。

  官上飛是上官日飛的藝名。

  “當然不是,你想害我被他的歌迷撕成碎片呀!”她光想都心有餘悸。

  “小姐,我可不是八卦雜志的扒糞記者,你就透露一點吧!滿足我小小的好奇心。”

  “無可奉告。”

  來這一套!“你是檢察官還是司法單位,別用這四個字來搪塞,本人有權要求不聽垃圾話。”他將手搭在她肩上。

  “對不住,本人有權不說垃圾話,扯平。”當她是初出社會的毛娃娃?

  “別這樣嘛!一點點也好。”好奇會殺死一只貓,而他沒注意有人正在怒視他放在青翡翠肩上的手。

  “我跟他真的沒有什么。”為什么他偏不信?青翡翠感無奈。

  “奇了,他一向最排斥女人和他一起工作,更沒有過特別助理一職,可見你在他心中地位不低。”

  “什么?很好,他又多騙了我一次。”什么特別助理出車禍住院,所以千拜托萬拜托求她一定要讚助這一次,只要特別助理出院,她就可以卸下大任,原來都是滿口謊言。

  原先她還不願意接下這個陌生工作,他小人的以要向外界宣布兩人同居的新聞,逼得她不得不低頭。天曉得,他們是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但中間還隔了一層墻壁呢!

  “慘了,你不知道這件事?”看來他這個宣傳幹不久了。

  “把你的手拿開點,看了真刺眼。”上官日飛一只手拍掉步向東的毛手。

  “換場了。小吳,快幫官大牌打底、換衣服。”步向東知趣的吆喝一群人來準備上官日飛下一場的服裝。

  青翡翠雙手環胸,左腳打著拍子對上官日飛說:“如果我現在謀殺你,你打算要怎么死法?”

  工作人員倒吸了一口氣,愣了三秒才繼續手邊的工作。

  “為了你好,還是等演唱會完再動手。”他勾勾臺下的瘋狂歌迷一眼,表示他們可能不太讚同她的做法。

  “可是我手很癢,不揍你幾拳我心裏很難過,難過到想找把武士刀砍你幾下。”

  上官日飛無所謂的聳聳肩。“記住,不要打我臉,不然歌迷會吃了你。”他自知理虧,甘願挨她幾拳綿掌。

  “我不打你臉。”就在歌迷看不到的後臺,青翡翠當著張大嘴的工作人員面前,狠狠的往他下腹送了幾拳。

  “氣消了沒?”他捂著下腹,這女人出手可真重,看來她快氣瘋了。

  上官日飛知道他若不讓她打幾下出口氣,恐怕下場會比人肉叉燒包還慘,不是她太暴力,而是自己實在騙得太過分,教人不恨都難。

  “沒有,不過這筆帳先記著,以後我會找機會再要回來。”天呀!她手都打麻了。”

  “等著你來要。”他在歌迷的掌聲中,改變憂鬱的臉,笑著走上臺前。

  “你真打了他。呼!夠膽,還說你們沒有關係。”步向東這次聰明的躲在暗處,讓上官日飛瞧不到。

  “這是他欠我的利息。”

  “你不覺得他長得俊美異常,歌聲如同天籟般動聽悅耳,對你又是百般依從?”

  “聽說撒旦想誘取靈魂,也是常用這一招,你是撒旦的門徒嗎?”青翡翠反用溫柔的語氣問步向東。

  “你真是很難搞定,難怪他非要把你拉在身邊不可。”這女人太伶牙俐齒了。“想想象他這樣的男人不多見。”

  將近一個月的日夜相處,說她對上官日飛不動心真的是騙自己的謊言,但就是因為動了心才更要謹慎守護僅剩的心。

  從一個月前劍拔弩張的吸引力開始,兩人沒上床已經算是一種奇跡了。不是她自制力強人一等,而是他在此時給彼此一個適應的空間。

  誠如步向東所言,這樣肯克制欲望去等一個女人接納他的男人,在臺灣已不多見,算是稀有品種,該列入保護範圍之內。

  “他太受女人歡迎,我怕愛不起。”大牌明星不怕緋聞上身,就怕情有獨鐘。他,是一個發光體,不能只屬於一個女人專有,而她是自私的女人。

  “戀愛可以私底下,沒人會抬上臺面。”步向東知道一般藝人為了銷售量,一向放低姿態談情說愛。

  “不能光明正大走在陽光下的愛情,我不要。”

  正要換另一套衣服的上官日飛,剛好在踏進後臺時聽到這一句話,若有所思的蹙著眉頭,心想,是這樣嗎?一個月的相處之後,他肯定了自己的心,今生的女人是她,也許是到了該作改變的時候。

  “我會給你一個陽光下的愛情。”臨上臺前,他倚在她耳邊快速的說著。

  青翡翠以為自己聽錯了,懷疑的看著他的背影。似乎心有靈犀般他回頭向她眨一下眼,惹得臺上又是一片尖叫聲。

  “他剛說了什么?”步向東看見上官日飛飛快的動著兩片嘴皮。

  “你大概不知道貓死了要吊在樹頭?”她皮笑肉不笑的警告他少八卦。

  “了解。”他安分的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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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1:08 ( 17 樓)

  連續三天七場的大型演唱會,終於在“紫色的心情”這首歌之下畫上句點,工作人員放松緊繃的肩頭聆聽歌迷不舍的安可聲。

  燈熄之後,最高興的莫過於青翡翠,不再擔憂歌迷銳利欲將她淩遲處死的眼光,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從後門溜走,怕被踩成肉末。

  “呼,這群歌迷太可怕了,都散場了還賴著不走,一直在臺下狂呼。”步向東驚險萬分的用手拉車拉進兩大車鮮花。

  從第一場演唱會接受獻花時,所謂美麗的特別助理幾乎都是負傷而逃,因為歌迷不滿她和偶像靠的太近,在獻花完之後借機撞她幾下、偷捏或暗踢,總而言之只有一句話——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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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1:27 ( 18 樓)

  因此第二場開始,所有特別助理與歌迷有身體接觸的場合,完全由宣傳步向東和幾名男性工讀生代理,她的工作成了“監控”——只看不做事的大爺。

  “今天的陣容可觀性少了點。”她指著只有兩車載著百來束鮮花的推車。

  “後面還有呢!工讀生知道後臺擺不下去,全推到外面的大卡車,準備分送給各老人院和育幼院。”

  “喔!原來如此,我以為歌迷轉性了。”

  七場演唱會,收了上萬的花束,歌迷親手裁制編織的禮物更不在少數,教人咋舌的是還有鑽石領夾、手鏈,甚至一把鑰匙——可開啟一輛敞蓬銀色跑車。大膽的歌迷還邀請他上床,趁獻花獻吻時用身體挑逗他,巴掌大的布料根本檔不住煽情的女體,除非有聖人的自制力,否則會當眾噴鼻血。

  “官大牌還在安撫歌迷的心情呢!如果歌迷長得漂亮一點還養眼些,可是上帝並不公平。”步向東非常佩服上官日飛的耐心,不怕視覺被玷污,一律將她們當成絕世大美女來哄,想想他都覺得胃有些難受。

  “留點口德,他們可是付你薪水的衣食父母。”青翡翠搖搖頭,促狹的輕捶他的肩頭。

  “是哦——頭家最偉大。”他沒有心機的將手肘停在青翡翠肩膀,當她是好姊妹。

  “你在幹什么?想換義肢嗎?”上官日飛的聲音在他們背後冷冷響起。

  步向東背脊一僵,訕訕的把手肘抬高三寸。“今天天氣真好,陽光普照,大地回春。”

  “中原標準時間二十二點零七分整,正值夏末秋初時分。”上官日飛看了下手表後,滿眼鄙夷的望著步向東,不可靠的家夥,他才少盯幾秒鐘就忘了規矩。

  “哎呀!瞧我忙暈了頭,都忘了現在是晚上十點了。”他聰明的往後退了幾步,遠離上官日飛拳頭所至的距離。

  “你的確是暈了頭,連‘我的’特別助理也敢碰。”上官日飛佔有性的手臂,有力的將青翡翠擁人懷中。

  青翡翠不自在的推推他胸口,但他手臂更加緊勒得不讓她有拒絕的機會。“別這樣!有很多人在看。”她小聲的在他下巴位置說著。

  心知肚明的工作人員一臉興味的收拾善後,工讀生則擺明的站在那觀賞俊男美女相擁圖。

  上官日飛不客氣的大聲宣言,“看就讓他們去看,政府有制定男人不能摟著他的女人這條律法嗎?”

  “嘩!”在一片驚呼聲中,記者得空偷拍了數張親昵照片。

  “哦——天呀!你是存心混淆視聽是不是,我這下跳到大西洋也擋不住歌迷蜂涌而至的拳頭。”她既然掙脫不了上官日飛有力的手臂,只好認命的把頭埋在他的胸口,眼不見心不煩。

  “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毫發,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尋覓多年的至寶,他哪舍得置她於險地。

  “算了吧!你這個大騙子,咱們前帳還未消,休想我會再信你。”青翡翠不假思索的想報復,遂張口咬住他微露的胸口,兩排整齊的牙印浮現了點紅淤,像是激情之後的恩愛證據。

  “哦!女人。現在不行,等回家之後我再好好的滿足你的需求。”他不當一回事的發出邪邪的笑聲。

  這下糗大了,眾人拉長“哦”的聲音!在她背後曖昧的說著染色的雙關語,氣得青翡翠用尖細的鞋跟,在某人光滑的鞋面上留下一個深深凹痕。

  “要命,你這個女人,想要我當李鐵拐呀!”痛的滋味入骨呀!他不得不松開手,暫時放她自由。

  “天作孽大可活,自作孽,你去死吧!”她不同情的扭著楊柳腰,非常不齒的冷哼一聲。

  “好呀!”有人鼓掌叫好。

  上官日飛一記飛拳隨至,但見哀號聲起,每個人一致同情的忍笑——不會看人臉色的家夥,該打。

  “沒事了,我要回去睡它個三天三夜好補眠。”她忙了大半月,終於可以休息。

  “還不行哦!大美人,重頭戲才剛要上演。”步向東原本要拉住她的手,忽現某人冷冽的眼光,冷的一下連忙縮回。

  青翡翠揉揉略顯疲意的兩額。“曲終不是該人散,幕落代表結束,還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淑女,你在說臟話。”上官日飛接過工讀生手中的薄荷油,輕輕的為她揉去除疲累。

  青翡翠背靠在他胸窩,頭向後仰的享受大明星的服務,自然的像呼吸一樣微閉著眼,沒看見大夥兒羨慕的眼光。“上帝會原諒他的子民,阿門。”她口中念念有辭。

  “前些日子我還看見某人上香拜佛,幾時佛祖兼差當上帝?”他好笑的調侃她的“變節”。

  “在我沒有思考能力的這一刻,所說的一切皆不代表本人言論。”她借用電視用詞推卸責任。

  “聰明。”他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走吧!我送你回家。”他拎起外套就要擁著她離去。

  一個不識相的聲音,硬生生打破美夢。“止步,官大牌,你忘了在麗晶有場為你舉辦的慶功宴嗎?”

  “該死,我都忘了這件事。”上官日飛懊惱的想撞墻,他正想和佳人共度一個浪漫之夜。

  “沒關係,我自己回去好了。”青翡翠安慰的拍拍他的背,作勢要跨出下一步,卻馬上被強拉回來。

  “所謂的慶功會就是在演唱會之後,工作人員一起放松心情大鬧一場,所以,親愛的特助,別想開溜。”

  早在兩天前,她就風聞有場大型的慶功會在麗晶舉行,就算少接觸這一行,多少也聽過,所以她才想趁隙溜走,唉!溜得不夠快。全怪那只狡詐的狐狸,自己受苦受難也就罷了,還拖著無辜受害者陪他一起墮落,真是可鄙。

  “我頭有點痛,想去看看醫生拿點藥吃。”她佯裝頭痛,手壓著太陽穴,縮緊五官。

  上官日飛閃著狡儈的笑容。“親愛的,你真的頭痛嗎?和懷孕初期的症狀好像……

  青翡翠一臉慍意的捂著他的嘴,這男人分明要她沒臉見人。“太可惡了,我非殺了你不可。”

  “頭不疼了吧!咱們該到麗晶,可別讓人家看笑話了。”他俯身一個深深的吻,教她無從反抗。

  四周揚起莞爾的笑聲和叫好的口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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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1:55 ( 19 樓)

  衣冠鬢影,觥籌交錯的麗晶酒店,涌進一批不修邊幅、大聲喧嚷的工作人員。沒有光鮮的外表、西裝和皮鞋,只有夾克和布鞋。

  主辦單位沒有嫌棄的笑著迎上去,一一的握手問候著,在所有人都進人會場後,男主角才姍姍的拉著不情願的特別助理出現。

  “官大牌,大夥就等你一人嘍!”唱片老板羅英祺遞給上官日飛一杯香檳。

  “不敢當,多謝各位賞臉。”他看向身旁別扭的女人問道:“你的酒量如何?”

  “三杯。”

  “威士忌?”

  “啤酒。”

  “不會吧!日本清酒相當有名,你在日本住了那么多年,酒量應該很好才對。”他心想,她住過日本,應該多少養成愛酒習慣。

  青翡翠沒好氣的斜睨著他。“我是中國人,OK?不要老在我背後貼上日本出品好嗎?我和酒有仇。”哼!老當她是日本人。

  “慘了,我是酒癡。”他意指不能沾酒的白癡。

  隔壁住了對禁酒主義的姊妹,連帶的他這個“鄰居”也納人管轄區,除了不含酒精成份的香檳之外,嚴禁任何酒類進門,所以……不能怪他。

  “求神保佑吧!”她也滿壞心的。

  羅英棋不悅的看著他們兩人在他面前交頭接耳,無視於他的存在。礙於上官日飛名氣正盛,為公司賺進大把鈔票的情份上,他虛偽的揚著假笑。“談談小戀愛無妨,可別認真哦!”溫和語氣中,有著不容忽視的警告。

  似是而非的緋聞可以模糊帶過,歌迷的度量可沒大到容許偶像有情人,這是演藝圈一種變相的病態,也是身為藝人的悲哀。無情、無愛、無性,才是完美的偶像情人。

  “不認真的戀愛我不談。失陪了,羅總,我該去和夥伴聚聚。”上官日飛光明正大的擁著青翡翠從他面前走過。

  精明銳利如羅英祺,豈會聽不出他話中的含意。為了保有這顆棋子,該下點猛藥。既然他喜歡美女,就投其所好,羅英祺眼神掠過浮動的人群,望向一位如白瓷娃娃般的美麗少女,男人是逃不過她如訴如泣的盈盈大眼和溫柔多情的嬌柔甜媚。

  在另一端,上官日飛盡量避開人群,帶著青翡翠倚坐在角落樓梯旁,以免被強行敬酒,畢竟兩人都是沒啥酒量的逃兵。

  “剛剛你不該用那種口氣對唱片老板說,緋聞的殺傷力足以毀掉你如日中天的事業。”

  他無所謂的把香檳倒在盆栽裏。“大不了不唱歌,怕我養不活你嗎?”他手指玩弄著她垂下的亂發。

  “別玩了,你那張臉不當歌星要當什么?我不要成為你的絆腳石。”她知道事業一向是男人的生命動力。

  “誰說你是我的絆腳石?男人總不能一輩子賣弄色相是吧!而且不當歌星也可以去當牛郎。”

  “嗟!不要拿我說過的話來搪塞。你真的不在乎演藝事業被中斷?”她私心希望他放棄歌唱,可是理智卻和自己唱反調。

  “這些年來在水銀燈下生活,是因為找不到生活重心,現在我找到了,繼不繼續都不重要了。”他與她深情相望。

  “你在說真的嗎?唱片公司會放手嗎?歌迷呢?”她不抱任何希望,光是屬於人們的。

  “不要操這個心,安心的當個小女人,這種事留給男人去做。”上官日飛勾著她優美頸部,淺笑著輕啄她的耳垂。

  酥癢的縮下頸,青翡翠不服氣的嬌嗔。“你那是什么論點,瞧不起我們女人呀!小心水晶和琥珀的拳頭。”

  “別提那兩個掃興的女人,現在只有你跟我。”

  “你忘了我比你大兩歲。”愛情有太多變數,教人想防也防不了,這是她的經驗談。

  “感情世界裏,一切平等。你是我,我是你,沒有彼此只有一顆相融的心。”

  感動敲碎了青翡翠心口的一道堤防。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愛上他,因為愛上他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

  “怎么又掉淚,你想水淹麗晶不成?”他揶揄的口氣中,有著深深的寵溺和不舍。

  他的舌尖嘗過鹹鹹的味道,一滴、兩滴……從眉尖到眉頭順著線條輕吻,顫抖的眼瞼和帶霧的深潭般雙眼,一直到可愛的俏鼻,最後落在渴望已久的玫瑰花心上。他試探性的輕描唇瓣,慢慢的如蝴蝶般輕點著,緩緩的加深兩唇相吮的火苗,微啟的櫻唇要求他的進駐。

  風停住了腳步,雲遮住了偷窺的星子,兩人沉醉在瑰麗的世界裏飛舞,忘卻了身處何方,盡情享受這一吻,直到不識趣的重咳聲分開這對愛情鳥。

  “打擾了。”

  上官日飛不耐煩的看著面前站的三個人,氣惱他們的出現打擾了兩人的清靜。“羅總,你有什么事請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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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2:10 ( 20 樓)

  羅英祺沒讓情緒蒙蔽了眼,老姦巨滑的堆滿笑意。“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日本大財團山岸和夫和他的愛女山岸恭子,恭子還是你國際歌友會的會長呢!”

  “幸會,兩位。”他只是稍微的點一下頭,手還繞在青翡翠的頸窩旁。

  山岸和夫有些讚賞的看著上官日飛,氣質高傲如夜鷹,不馴的眼神中有著銳利如刀的智慧,此人若能得為己用,山岸企業想在日本獨佔鰲頭是可預之事。但就是他身邊那個女人有點累贅,不過以自己女兒的年輕美麗及擄獲男人的高超手腕,想必不是件難事。

  “我女兒一直很仰慕你,吵著要到臺灣來聽你的演唱會,看來恭子的眼光不錯哦!”山岸和夫說道。

  “很高興恭子小姐欣賞我的歌,可惜我有事得先走,對不起。”沒有意義的奉承,他無心應酬。

  “等一下,年輕人。你這樣很沒有禮貌哦!再怎么說遠來總是客。”山岸和夫心想,難道他不受恭子美色所誘?

  “山岸桑說的是,至少也得和恭子小姐說說話,人家可是遠從日本而來。服務生,拿瓶XO來。”羅英祺多少知道上官日飛沒啥酒量,故意叫服務生拿了瓶烈酒,將他全空的杯子注滿濃酒。

  “我……”他為難的看看青翡翠,心想有一人清醒就好。“抱歉,是我失禮了。”他仰頭幹了手中的酒。

  山岸恭子滿懷妒火的看著心目中的情人,溫柔的與另一名長相不如她的女子親昵相擁,恨不得推開她取而代之,但表面上依舊裝著一副楚楚婉約的模樣。“上飛哥,從中學起我就是你的忠實歌迷,不知有沒有榮幸請你跳支舞。”

  “歌迷的要求是我的榮幸,可是我剛剛不小心扭到腳,只好辜負你的美意。”上官日飛技巧性的婉拒。

  山岸恭子明知他在說謊,卻又不想在偶像面前拆穿他,怕會在他心中留下壞印象,對“她”的憎念更深。

  “既然如此,請接受我的禮物。”她拿出小巧的心型鑽石項鏈,鏈子中多了一把鑰匙。

  “這是?”他心中有譜,又是一項無恥的邀請。

  “這是我在天母別墅的鑰匙,隨時歡迎你來參觀,恭子會在別墅裏等著你。”說完她一個深深的九十度鞠躬禮。

  果然,日本女人的開放真教人不敢恭維,還是他的中國紫玫瑰可愛。“我很想收下你的禮物,可是我怕回家被罰跪算盤。”他意有所指的在眾人面前親吻青翡翠。

  山岸恭子手一緊,幾乎要將手中的錦盒捏碎。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忽視她的美貌,甚至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調情,這口氣她咽不下。她半垂的眼簾,隱藏著女人的不甘與恨意。

  “我想這位小姐應該不會介意,畢竟明星是屬於大眾的,她不會小氣的私藏才對。”山岸恭子堆滿笑意的說道。

  迎向山岸恭子甜美的笑意,青翡翠不會天真的以為在和天使對話。日本女人心機之深,可是她的切身之痛,至今仍影響她對人心的提防。

  演戲?小兒科!“男人的事,女人不能插嘴。”青翡翠一副以男人為天的溫婉小女人模樣。

  上官日飛暗笑在心中。“女人呀!要像這樣才可愛,太過前衛我可不敢要。”回去一定會挨刮,不過他甘願。

  這番話主要在嘲諷山岸恭子的主動,在場的人臉色一陣青白,羅英棋見狀連打圓場,“溫柔的女人惹人心疼,熱情的女孩才能勾動男人的心,美麗的花兒不多見,你要懂得珍惜呀!”

  “我是很珍惜懷中的小白菊呀!為了他,我連滿圓園的薔薇都不屑一顧,像我這樣的新好男人也不多見。”他玩笑式的自我調侃後摟著青翡翠又是一記深吻,旨在斷絕山岸恭子的癡想,標榜專情男子的形象。

  恨在心裏口不語的山岸恭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熱情相吻的情侶,心裏自有另一番打算,她山岸恭子看上的男人絕不拱手讓人。

  在尷尬的氣氛下,青翡翠又被灌了幾杯酒,她不能免俗的也喝了不少酒。當烈酒的後勁一上來,上官日飛不顧滿室怪異的眼光,在清醒的最後一秒鐘和青翡翠衝出會場,叫了計程車直奔回家。

  當他們消失之後——

  “恭子,你有幾分勝算?”

  “我要他,父親,不計任何代價。”

  山岸和夫父女倆不約而同相視一笑,笑意中有絲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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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2:28 ( 21 樓)

第五章

  白紳士在門外猛抓,黑丫頭則喵喵叫的抓抓頸上的毛,在得不到主人的反應後,失望的垂下頭,走回樓下的窩裏玩毛線球和吃冷掉了的貓食。

  在近午的此刻,隔壁有扇半開的門,一地散亂零星的衣物,長褲壓著套裙,絲襪挂在椅背上,男用子彈型內褲被踢到衣櫃下,胸衣在窗戶旁晃動著。

  而在舒適的大床,兩具交纏酣睡的男女半掩著赤裸的身子,滿足的露出甜甜笑意。

  “嗯!頭好疼哦!”撐著頭,眼睛無力睜開,青翡翠往左摸索著床頭的止痛藥,但一堵硬梆梆的大墻擋住她的手,她神智尚未清醒的在大墻上搓來搓去。

  “女人,你昨天要的還不夠嗎?”同樣是醉酒,上官日飛醉的是身體而不是腦子。

  低沉濃厚的男聲喚醒她的理智,她驀然瞠開眼,“你……你怎么會在我床上?”她驚訝的拉高被單。

  他輕輕的笑出聲。“寶貝,你看清楚點,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不過我不介意你來分享。”

  “該死,我昨天喝醉了。”明知道自己沒酒量,她還傻傻的灌了幾杯。

  “不要用醉酒當借口,抹殺我們昨夜彼此需索的美好結合,我愛死了你的呻吟聲。”上官日飛將她摟人懷中輕吻。

  哦!真是羞死人了,對於昨夜的一切,她一點感覺也沒有,醉過頭了。“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鳥嘴,我的頭快痛死了。”青翡翠不敢說出口的是,她全身像是打了一場仗般酸疼不已。

  “我去幫你調杯特制的醒酒藥。”他光著身子下樓,不覺有何不妥。

  上官日飛雖然酒量是嬰兒級,可是他有一個特異身體,就是不管他喝再多碗,隔天醒來就像睡了一個飽覺,水遠不知宿醉這玩意有多折騰人。

  不一會兒,他拿了碗東西進房,“喝吧!喝了你會覺得輕松許多。”他哄她喝藥。

  “你有暴露癖嗎。穿上衣服會長癬呀?”她還不習慣見他的裸體,低頭喝著醒酒藥。

  “反正待會還得脫,穿上多麻煩。”上官日飛接過空藥碗一擱,拉開被單鑽進去,雙手環抱她滑嫩的腰肢。“你好香哦!”

  “不要這樣啦!讓我起床!”

  “不要,我要玩親親。”他像小孩子般耍賴的在她胸前落下點點星吻。

  青翡翠無力制止他的柔情,微喘的說著,“我……我要回去喂……喂貓。”

  “貓咪一餐不吃不會餓死,可是我好餓。食物,你別跑,我來了。”上官日飛翻身覆上她,不給她反對的機會吻住她的呻吟聲,一場男人與女人的原始戰,再一次在床上展開,奏著恒久不變的欲念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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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2:44 ( 22 樓)

  在一陣嘈雜的電話聲醒來,上官日飛咕噥一聲把頭埋在青翡翠乳溝裏,聽而不聞的享受暖玉溫香,不得已她只得隨手按了個通話鍵。

  “喂!青翡翠。”

  電話那端頓了一下後大笑。“翡翠姊,好好笑哦!我本來打去你家沒人接,後來想打飛飛家的電話,沒想到還是撥回了家。”

  “咦!你是誰?”這人怎么劈哩啪啦一開口就沒完沒了?

  “除了水晶那個智障兒還有誰。”埋在她胸口的腦袋悶悶的說出一句話。

  “咦!你身邊怎么有男人的聲音?哦喔!你偷帶野男人回家睡覺。”她準是聽不清楚亂猜。

  “什么野男人,你老公今天沒打你是不是,小心我揍得你屁股開花。”敢叫他野男人,這個白癡水晶。

  突然被這么一吼,綠水晶嚇了一跳,隨即想到這個聲音好像……莫非是……“飛飛,你在我家幹什么?是不是不要臉上門要飯?翡翠姊,你不要再浪費糧食喂懶鼠了,讓他自生自滅。”

  “你這個笨蛋,你打的這支電話是我家的,還有你的心也太狠了吧!什么叫自生自滅?”還要飯的,當他是乞丐?

  “什么時候你家的電話遷到我家了?”她家裏每個房間都有私人專線,不需要多裝一支電話。

  “跟白癡講話會老的很快,你的電話是打到我家,沒有打錯……翡翠,你不要徑自的笑好不好?”

  聽他們的對話,青翡翠很難忍俊不笑,尤其水晶妹子傻呼呼的回答更加使她笑得直打滾,難怪有人會看不下去。

  “翡翠姊在你家?為什么她會跑到你家去?”綠水晶不解的問,她心想,家裏有七、八個房間呀!

  “正確的答案是……”上官日飛看青翡翠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很邪氣的勾唇。“在我床上。”

  “天呀!不準亂說。”她飛撲過來的身子,卻捂不住已經出口的聲波。

  “床上?她在你床上做什么?”一時綠水晶沒往那方面想,只當青翡翠同她一樣愛玩。

  青翡翠搖著頭。“沒事,是小貓跑到床上了。”

  “是你這只小花貓,弄得我渾身血脈僨張。”他故意要讓綠水晶知道。

  “別聽他胡說,他……哎呀!別拉,快穿上衣服,你……不要吻我那裏。”她輕微的呻吟聲傳向電流那頭。

  反應是慢了一步,但那並不代表無知,一陣響雷敲進了綠水晶腦中。男女之間的閨房之樂她可不陌生,誰教她有個熱情又需索無度的超人老公。

  “上官日飛,你不要動,我馬上到。” 一聲,綠水晶把電話挂斷了。

  “全是你害的,這下我有什么臉見人,快起來啦!”青翡翠嗔道,她真的不用見人了,這種事……唉!丟人呀!

  “不要急嘛!等她打完電話通知琥珀,然後琥珀再飛車去接她,至少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

  “你說她真的會過來,還拉著琥珀?哦!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她們,我剛因羞愧而亡,叫她們不用過來。”

  上官日飛半坐起身,從身後摟著她搖晃。“我們是因愛而結合,沒什么好羞愧,不準貶低自己。”

  “我們之間的進展太快,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們一定會看輕我,責怪我勾引你。”

  “哈……哈……”他大笑的捶著床。“你放一百二十萬顆心,那兩個變態女要千刀萬剮的對象是我。”

  “你?!可是做錯事的人是我,你就像她們的親大哥。”她有些難過的說,好不容易獲得的友誼,卻被一夜摧毀殆盡。

  “你沒錯,兩情相悅自然會發生的結果誰敢說錯?而且待會挨拳頭的一定是我。”

  “她們會……揍你?你在開玩笑吧!”青翡翠心想她們的行事作風是乖張了點,但應該不至於會出手傷人。

  “句句實言,她們全是大女人俱樂部的發起人,認定一切都是男人的錯,而且不準申訴。”光看這幾年自己被她們倆吃得死死的悲烈就知道,原本以為她們嫁了人之後會轉性,沒想到又多了兩名殉難者。

  “是嗎?她們有這么霸道?”不準申訴?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會怕兩個小女人?那才是笑話。

  “你不知道霸道、跋扈、專制、不講理是專為她們設定的名詞嗎?你先去洗個澡,我想辦法消消她們的火氣。”上官日飛溫柔的吻了她一下,下床穿上長褲,把空間留給青翡翠。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到浴室,扭開水龍頭準備泡浴,她才驚覺白皙的肌膚多容易留下吻痕,不知用粉底能不能蓋住。

  想起先前的歡愛,一絲甜蜜的暖流熱和了身子,他像頑皮的孩子輕撫著她的身子,以自己的需求為需求,虔誠膜拜神聖的女神般溫柔的愛她。繼而他狂熱的引導她邁上天堂的殿堂,帶領她探向未知的領地,教她無法拒絕的陪他一直沉淪沉淪……

  在水面上,她用食指寫著——上官日飛,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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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2:57 ( 23 樓)

  裹著淡藍色的浴巾走出浴室,青翡翠意外的在床上發現折疊整齊的換洗衣物,感動他細心的先一步到隔壁取來她的衣服。

  “為什么你要這么可愛,教人不愛上你都難。”她深吸了口氣,眨掉眼中的露珠,滿懷柔情的換上家居服。

  步下樓梯口即聞到陣陣濃鬱的乳香味,入眼的景象讓她忍不住揶揄,“大明星裸著上身在廚房洗手做羹湯,不知要擄獲多少純情女子的芳心。”

  尤其是他胸前那條有加菲貓圖樣的大圍裙,套在他堅實有致的肌肉上,性感的教人想咬上一口。

  “千萬不要太感動,我會得意忘形的。”上官日飛轉身低吻了她一下打了個招呼後,繼續手邊的工作。

  “你在幹什么?”她探頭一望。“烤餅幹?你這么大的人還貪吃甜食。”這個大男人活像個小孩子。

  “錯了,這不是給我吃的,你真當我是長不大的小鬼呀!”他沾滿面泥的手輕畫她的桃腮。

  “別這樣,我可不想用面泥敷面,你比較需要。”她隨手撕下已成型的面團抹在他臉上。

  “好啊!你想玩,我奉陪。”他高舉兩手粘答答的面粉稠,作勢要往她臉上涂抹。

  “不要呀!請原諒小女子一時的手部中風,做出不經大腦之動作而美化了閣下的俊容。”青翡翠反射表情退到客廳,以屏風隔開兩人的距離。

  上官日飛故作無救的表情搖搖頭。“原本吾善心大發欲放你一馬,孰知你不知悔改推卸責任,本大師非痛下佛手,以救蒼生不可。”末了他還“阿彌陀佛”呢!

  “不準過來,你給我站住!”青翡翠尖叫的指著他,在客廳找尋遮蔽物。

  “放下屠刀,立地成怫。施主,你不要作無謂的掙扎,還是乖乖受死吧!阿門。”他虔誠的低頭在胸口畫十字。

  “佛家有雲,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上帝也說:我將為你背贖罪惡的十字架,所以我無罪。”她辯解道。

  “唉!”他帶笑的眼眸藏著得意的光彩。“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不信教。”

  “啊!”

  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上官日飛一個快步將她撲倒在沙發上,雙手絲毫不客氣的在她臉上蹂躪涂抹,青翡翠掙扎護住自己的芳顏。

  “住手!上官日飛,啊——不要啦!”

  兩人在沙發上嬉鬧了一會,全成了面粉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大笑的相擁而吻,無視臉上、身上的面糊。

  半晌之後,上官日飛突然慌張的跳了起來。“糟了!我的餅幹。”

  青翡翠好笑的拉著他“白色”的手臂。“不打緊,我並不愛吃甜食。”

  “誰說那是為你做的?”他無奈的翻翻白眼。

  “怎么,你不吃、我不吃,那幹么費心去完成它?”這點她倒是不解。

  “因為它是賄賂品。”以為他愛呀!他著實是逼不得已才下海……下廚的。

  “我以為你需要賄賂的人是我。”她一副哀怨的小女人模樣半嘟著嘴。

  瞧她那模樣,真是教人甜入心坎。“別演戲了,女人,快來幫忙。”他一把拉起她不情願的身子,用越擦越慘的手臂抹去她臉上點點糊漬。

  “我自個來,你把我畫成日本藝妓了。”撥開他的大白手,青翡翠徑自在櫥櫃的鏡面前用水洗凈。

  “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藝妓。”他手搓揉著面團,嘴巴不時偷吻她白凈臉龐。

  青翡翠一聽,有些嫉妒的陰著臉,“看來你品嘗過不少各國佳麗,希望我還合你胃口。”演藝人員私生活之糜爛眾所皆知,她不會傻得認為他是一潭清流,潔身自愛的做個聖人。

  “不要吃這種無所謂的醋,我承認自己有生理上的需求,但我並不濫交,也從未滲人男女私情。”上官日飛深情而帶著寵溺的眼神摟著她,“唯有你深深撼動我心底那根弦,情不自禁的想去愛你。”

  “你不後悔愛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

  “後悔,非常的後悔。”

  “什么?”青翡翠眼中有著受傷的神情。

  “後悔沒在你未嫁前先遇上你,這樣我就可以自私的擁有全部的你,才不至於讓你多受一次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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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3:22 ( 24 樓)

  這個男人……“討厭,你故意想看我哭是不是。”自從遇見他,她不知因感動而哭了幾次。有時候連夢裏都因為無法承受那份幸福感,偷偷的滑落兩行淚在枕畔間。

  “記住一件事,我愛上的不是你美麗的外表,而是因為你是我靈魂失落的另一半。現在它回來了,我不許它再離開我的生命。”

  青翡翠反手摟抱著他的裸背,來回摩挲。“感謝老天讓我遇見你。”她好幸福哦!

  “謝錯了吧!你該謝的是那兩個惡女,是她們把你帶進我的世界。”他調皮的糾正她。

  “的確,我該好好謝謝水晶和琥珀。哦!對了,她們不是要過來?”

  上官日飛懊惱的拍拍額頭。“差點忘了這件事,你幫我把做好的餅幹先放進烤箱裏烘烤。”

  “我懂了,你想用這些餅幹賄賂她們。”她們是吃不胖的甜食一族。

  “賓果。有了這些祭品,火神才不會噴火。”綠水晶脾氣倒還好,紫琥珀才是最難纏的“赤鏈蛇”。

  “要不要為你準備急救箱?”青翡翠打趣的把餅幹放進烤箱,設定好溫度和時間。

  “女人,你很沒有同情心,一點都不懂有難同當這個簡易的成語。”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所以請不要怨我。”她已經做得仁至義盡,至少有想到急救箱。

  “哦!夫妻?!你想要嫁給我了嗎?”他曖昧的用舌尖挑逗她敏感的耳後。

  “專心做你的事,別想歪了。”婚姻,曾經禁固她的靈魂,現在,她渴望重入樊籠。

  “我很專心的在做……愛做的事。女人,你沒感覺到嗎?我真的很專心。”他沿著她的頸線一路吻到微露的胸口。

  “不要叫我女人,臭男人。”她微閉著眼後仰,讓他的唇舌有更大的遊戲空間。

  上官日飛抬起頭直視著她。“女人,你從沒喚過我的名字。”

  “沒有嗎?我記得喊過幾次。”她的身子因他的停止而發出不滿。

  “沒有,你叫都是連名帶姓的,而且都是在生氣的時候。”他想從愛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你還不是常常叫我女人。”她就從來沒有不悅過。

  “女人,我的女人,很順口呀!現在叫我的名字。”他用歌唱般磁性的嗓音蠱惑她。

  “日……日飛。”青翡翠情不自禁的低喚。

  一段正要漫散開來的欲望之旅,被一陣急促的鈴聲猛然切斷。

  “這兩個女人還真會挑時間。”他挫折的抓抓頭發,轉身洗凈身上的污漬降降火氣。

  “怎能肯定是她們?也許是別人或是按錯鈴。”她用冷水冷卻臉上的紅暈。

  “天底下只有她們會如此性急的按門鈴,而且我相當注重個人隱私,連我的經紀人也不知道這裏。”除了幾個較私密的“家人”之外,他一律閉口如貝,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騷擾。

  “我去開門。”

  “不用了,她們自個兒有鑰匙。”

  “有鑰匙還按門鈴?”青翡翠有些懷疑的問。

  “知道變態的意思吧!指的就是她們這種人。”他沒說出口的是她們故意要擾人好事。

  “飛飛,你活得不耐煩哪!居然敢在菩薩座前犯口戒。”小腹微突的女人笑中帶怒的靠近他。

  “豈敢豈敢,兩尊玉面菩薩駕到,小神有失遠迎,請原諒怠忽之罪。”上官日飛馬上諂媚的哈著腰奉茶。

  “堂堂大明星,這種‘地下水’也敢拿出來見人,我說嘟嘟呀!缺錢用盡管開口,三百五百我還有。”紫琥珀一副施舍的表情,厭惡的把一斤上萬的龍井推開。

  由於上官日飛自幼是個胖小子,所以紫琥珀老是愛叫他嘟嘟,一直改不了口,而且她也無意改口。

  “真是多謝你的慷慨,這些錢你還是留著替你老公討小老婆用。”上官日飛回嘴道,挑剔的女人,存心來找茶——碴。

  “等我老公的病治好再說。”每個人都知道她老公關頎有女性過敏症的毛病,除了妻子、女兒之外,連他的母親和妹妹都碰不得,更別提其他女人。

  綠水晶拉著青翡翠坐在她們姊妹當中,“翡翠姊姊,是不是這痞子霸王硬上弓,強迫你就範?”她一雙帶著嚴厲譴責的眼神,橫掃那個唯一站著的上官日飛。

  “人生處處有姦孽,不顧道德、寡廉鮮恥的男人,我們必為你斬妖除魔。”紫琥珀不屑的踢了那“罪人”一腳。

  “冤枉呀!兩位女青天,吾等乃情投意合,兩情繾綣,情難自持,故而學張生爬墻一會佳人。”冷血的女人,踢得那么重,存心要他得內傷不成,上官日飛只敢在心裏偷罵她兩句。

  紫琥珀掏掏耳朵,冷笑著說:“不要在心裏偷罵我,小心我引鬼上門陪你喝杯定心茶。”

  提到這個……鬼,他渾身泛起一陣哆嗦。人生兩怕——一是她們姊妹;二是鬼,他苦著一張臉陪笑,“我哪敢。”打死他也不敢承認,紫琥珀身手之好,連土地公——警察都得哈腰。

  “連我們翡翠姊姊都敢偷吃,你這個沒品德的家夥還有什么不敢的?”綠水晶礙於老公的三申五令,不然她也想扁他。

  “別動怒、別動怒,孕婦最大。”瞧綠水晶一副想砍人的表情,上官日飛趕緊安撫她,萬一動了胎氣,她老公可……

  一個愛妻成癡的老婆奴,居然放心讓她出門“害人”,這真是他的天煞星蓋頭之日——倒霉呀!他要小心別讓翡翠跟她靠的太近,免得自己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哼!”便宜小人了,綠水晶不甘心的冷嗤一聲。

  “孕婦是不能動怒,所以咱們姊妹的小脾氣你得多包涵了。”說完,紫琥珀又是一個側手拐,撞得他哀聲連連。

  青翡翠起先是有些膽怯的不敢開口,怕她們瞧不起她,誰知劇情完全超乎想象的急轉直下,害得她一時把先前所想的話全推翻掉而無法張口。

  “你們不要誤會了,我……”青翡翠欲言又止。

  “翡翠姊姊,你不要為這個人神共憤的臭蟲求情。”綠水晶一臉了解的握緊青翡翠的手。“溝蛆污穢,玷污你聖潔光華,絕不能輕怠。”她的意思是不用多說,她知情了。

  “我是說……”青翡翠欲辯解。

  “你不用說我們都知道,沒想到我們都看錯人了。”紫琥珀一副識人不清的沉重語氣。

  “畫虎畫皮難畫骨,誰知披著聖人皮相之下,竟藏著一匹惡狼。姊姊,是我們有虧於你。”綠水晶一副愧疚的樣子。

  姊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不讓青翡翠有解釋的機會。

  上官日飛佩服的鼓掌。“兩位這出‘悲鳳曲’唱得真動聽,教小生好生慚愧。”

  她們搬弄功夫實屬一流,以小亂大,惟恐天下不亂的三位姑姑六位婆婆。顛覆是她們的天性,似是而非是她們的天賦,睜眼說瞎話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天職。

  “我手好癢怎么辦?指甲長得太長了。”紫琥珀飽含威脅的弄響指甲板,眼神不經意的斜瞄他。

  “嗶……嗶……”烤箱的定時器救了上官日飛一條“賤”命,他馬上跑進廚房拿出自己做的餅幹。

  “現烤的餅幹又香又脆,不成敬意,請兩位笑納。”他不怕燙的把賄賂品供上。

  “嗯——好香哦!飛飛,你的手藝越來越好,有沒有打算倒嗓之後改開糕餅店?”綠水晶不客氣的吃著“供品”。

  “我看這么著,打斷他的腳,叫他安分的在家裏當煮夫好了。”紫琥珀更惡劣的享受著“男仆”的伺候。

  “你們嘴真毒呀!不消遣我兩句就渾身不舒服。”倒嗓、打斷腿,這種可惡的話也說得出口,可悲呀!他一個大男人受制於兩個小女人。

  “今天看在餅幹的份上饒你一回。”綠水晶說,她胸襟夠寬大了吧!沒拆了他的骨頭熬湯。

  “吃人嘴軟,拿人手不好太長,下次再替你梳梳毛好了。”紫琥珀接著道。打人只用不關痛癢的梳毛代替,天下只此她一家。

  “感謝。”他松了口氣,抱拳道謝。

  “你們姊妹也太好打發了。”什么嘛!根本是好玩耍的把戲,害青翡翠緊張得要命。太沒志氣了,幾塊現烤的餅幹就把她們擺平了。

  “沒辦法嘛!我們怕你會哭給我們看,只好委屈一點扮悍婦,私底下我可是溫柔嫻良的賢淑女子。”綠水晶故作典雅的說。

  “拜托,我不想吐。”上官日飛擺明了不給她面子,還嫌惡的四處找垃圾桶。

  “懶人晶,不要在這個場合說笑話,非常倒胃口你知道嗎?”紫琥珀不合作的倒戈。

  “喂喂喂!你們這是什么態度?請尊重我這個孕婦。”真不給面子,什么家人嘛!那么不合群。

  “我女兒都兩歲了,媽媽這個名詞比較偉大。”尊敬?!不唾棄她,已是身為妹妹的忍耐極限。

  “討厭啦!還是翡翠姊姊為人最善良。”綠水晶向青翡翠撒嬌道。

  青翡翠一臉正經的說:“那是我還不太認識你的緣故。”說完自個兒忍不住笑出來。

  “水晶,你的人緣似乎變差了,要不要改個運。”上官日飛取笑綠水晶的“眾叛親離”。

  “無所謂,我是貴人,不屑你們這群俗人。”雖然她已經在心裏砍他們個千百刀。

  “結婚時別忘了通知我們,酒席我負責。”紫琥珀突然冒出一句。當初她自己結婚時沒有招呼,怕有人有樣學樣,所以她事先撂下話來,免得有人偷跑。“結婚?!”兩位當事人面面相覷,他們還沒進展到那一步。

  “難道你們偷吃不用擦嘴?”綠水晶嗔目一瞪。

  “唉!現代速食愛情,居然在咱們屋檐下進行,道德呀!淪落哦——”紫琥珀嘆息的猛搖頭。

  “琥珀呀!咱們真是落伍了,枉費咱們替他們操心,人家還不知感激。”綠水晶哀怨的一嘆氣。

  “沒辦法,世風日下,說不定明兒個這裏變成偷情者俱樂部嘍!”她也陪著嘆了一口“大”氣。

  “你說夠了沒?我們又沒有說不結婚。”上官日飛高舉雙手投降,她們再唉下去,他都快吐血了。

  “什么時候?”姊妹有志一同的瞪著他。

  “時候到了就結。”等他把事情做個總結之後。

  “請問你的時候是公元幾千年?”

  “我出生之日。”

  兩姊妹了解地點頭,她們了解他指的兩個多月後的生日那天,只有青翡翠滿頭霧水的被他擁在懷裏,不知他們在打什么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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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3:50 ( 25 樓)

第六章

  由於“有心人士”的散播,媒體幾乎天天在報導天王巨星官上飛的新戀曲,新聞炒得如火如荼,教人想不見都難,這可是引發不小的風波,也因為他前兩次鬧的緋聞,結局是佳人琵琶別抱,嫁入豪門,所以這一次大家全不看好這段感情,等著看官上飛的新戀人會花落誰家。

  青翡翠看著雜志封面上自己模糊不清的側臉,慶幸攝影記者沒有完美捕捉到她的正面,不然她可出不了門見人。

  自從一個月前上官日飛無聊的發布他們兩人相戀的消息,坊間報紙和雜志不斷的爭相報導,害她連大門也不敢邁出一步,整整窩在家裏一個月。她趁著熱度稍退,而那個放著自個兒假的大明星不在家之際,得空偷溜出來透透氣。

  “自由真好。”她忍不住在路旁伸伸懶腰,呼吸污濁的臺北空氣。

  當她彎下腰時,呼嘯聲從頸上方穿過,眼尾看到一個亮眼的女孩朝她大喊狂奔過來。正要站起身時,一輛車速極快的黑色車子朝她背後而來。

  來不及躲避,她被車子擦撞了一下倒地,幸好是站在紅磚道上,若是在路肩恐怕她早已被撞得飛了出去。

  車子有快速倒退的跡象,青翡翠腳痛站不直身,在千鈞萬發之際,一雙有力的手拉了她一把,車子內的人看見有人出手相助,快速的離開現場。

  “你不要緊吧!小姐。”

  “我……我沒事。”她驚魂未定的直喘氣。“哎喲!我的……腳,好……好痛。”

  “你受傷了,我送你到醫院吧!”關翊扶著她的腰,將她的手繞過自己的脖子。

  早先關翊就覺得奇怪,一輛不熄火的車子等在那幹么,基於曾任國際刑警的直覺,她延緩了腳步注視著那輛車,果然不出所料,車主的動機並不單純。但更讓她詫異的除了那車意欲奪魂之外,還有另外一股黑暗力量隱身其中,若不是這女子突然彎下腰,只怕在劫難逃,枉做槍下遊魂。

  “謝謝你救我一命。”青翡翠驚嚇之後,不忘道謝。

  “甭客氣,你小心點走,我的車在那邊。”關翊指著藍色喜美。“你和人有結仇嗎?”

  “沒有。你怎么這么問?”她自問沒得罪過人,回國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屋裏。

  “沒什么,只是看剛才那輛車太過分,撞傷了人也不下車慰問一聲,反而還想倒車要再傷害一次。”看她單純的模樣,關翊講不出有人忍心痛下殺機的話,故而隱瞞不說明,想私下再拜托她的家人或是警方多注意一下,免得為人所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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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4:13 ( 26 樓)

  “臺灣的治安越來越壞了,大家都怕惹禍上身。”青翡翠以為那個人怕負刑事責任,所以才倒車想一勞永逸。

  “你太善良了。”

  “我?!你才是最善良的人,不僅美麗而且勇敢,要不是你的見義勇為,我老早就成為車下亡魂。”

  關翊扶著她坐上自己車,急往醫院方向駛去。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讓你受傷。”關翊雖然已退出國際刑警的行列,但讓他人受傷仍難免會責怪自己粗心。

  青翡翠為之失笑的說:“你怎么這么說,一個女孩子能有你的好身手實屬可貴,像我連自救的能力都缺乏。”

  “如果你知道我以前的職業,相信你就不會這么說。”關翊心想,要是大嫂在場,不僅可以保護她,說不定連犯人一並綁上警局。

  “你的職業?老師還是……柔道教練?”瞧她秀氣的直發披挂在肩膀,青翡翠實在想不出有何職業適用於她。

  “國際刑警。”關翊等著看好戲。

  青翡翠果然不失所望的配合。“國際刑警?!你在開玩笑吧!怎么可能?”她覺得眼前的女子像模特兒還差不多。

  難怪青翡翠會驚訝,自從卸下國際刑警的身份之後,關翊把短頭發留長,穿著打扮偏向女性化,不像從前一件襯衫、一條牛仔褲就打發了,人也益發成熟美傃。她想,昔日的夥伴若見到自己今日的打扮,只怕一時也不敢上前相認,當作是長相雷同的大美女而已。

  “嚇一跳,對吧!”連關翊自己都驚訝會有這么一天。

  “你看起來很年輕,怎么不繼續當國際刑警?”這女子年紀看來似乎不大,不過外表是會騙人的,像自己即是一例。

  “為了愛。”關翊露出充滿愛意的笑容。

  “原來如此,愛情的確會改變女人的一生,他一定十分優秀。”優秀到能讓她拋下國際刑警的身份,甘心當個小女人,青翡翠心想。

  “優不優秀,你看了便知。”她神秘的一笑,將車停在一家私人診所前。

  “什么意思?”青翡翠不解的被她攙扶下車。

  “值得讓我用心去愛的男人,正在裏面呢!”

  “啊?!”青翡翠更糊涂了,難道她的“他”生病住院?

  沒有挂號、不用排隊,直接走進診療室,護士朝她們一笑後離開。整個診療室除了她們,就只是一個背向她們正在看病歷表的白袍醫師。

  “醫生,看病。”關翊調皮的壓低聲音嗲喊。

  上官日翔不耐煩的轉過身,以為又要應付一位花癡女。“翊兒,是你,頑皮鬼。”他好笑的輕點她的前額,語氣顯然帶了一絲溫柔。

  關翊俏皮的吐吐舌頭。“哪裏頑皮?你是醫生,她是病人,醫生看病哪有錯?”她把青翡翠扶到他面前坐下,表示她沒有說謊。

  “這位是?”上官日翔打量著眼前這名女子,在記憶中關翊的朋友之中,好像沒有這一號人物。

  “她是我新交的朋友,叫……叫……”聊了老半天,她這才想起她們居然忘了介紹彼此。

  “我是青翡翠。他就是你的原因呀?的確很優秀。”長相太過俊美,一點也不像醫生。不過光看他們彼此相望的眼神,即知其中有多少深情流動,不用外人道。

  “我是關翊,他是上官日翔,你的名字好獨特,像我大嫂她們姊妹一樣少見。”關翊心想,有機會非得介紹她們認識不可。

  上官日翔?上官日飛?難道……青翡翠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叫上官日飛的兄弟?”

  “阿飛?你認識他。”認識官上飛的女人不少,但是他的本名卻少有人知曉。

  “他是我……鄰居。”青翡翠不敢說出兩人真正的關係,並不是每人都能接受不道德的同居方式。

  “鄰居?!他的鄰居不是空屋一幢。”上官日翔心想,兩個丫頭全嫁人,應該只留空屋以待。

  “三個多月前,我就搬進去了。”不僅不用付房租,還賺了兩個妹妹、一個情人,她在心中補充道。

  “三個……月,為什么大嫂沒說過?”關翊奇怪的問。心想她們八成又在搞什么好玩的把戲。

  “你大嫂是誰?”

  “屋主之一,紫琥珀。不陌生吧!”

  “你是琥珀的小姑呀!真是太巧了。”原來她的救命恩人也算是自己人。

  “這個三流醫生是阿飛的堂哥,大家有緣嘛!快幫她處理傷口呀!站在那當銅像呀!”既然青翡翠住在大嫂家裏,這件事她不能不管,而且還要知會大嫂一聲,免得她多出一名幽靈房客。

  上官日翔寵愛的搖搖頭,“怎么把紫丫頭那句口頭禪也學著,鼎鼎有名的大醫生淪落成你們口中的三流貨。”她被帶壞了,是幸還是不幸,只有天曉得。“是,風流醫生,請快診治,檢查詳細點,我怕她剛被車撞了一下會有後遺症。”

  “遵命,俏皮天使。”

  上官日翔先為青翡翠的傷口上藥包扎,怕有後遺症順便照了幾張X光片,此刻關翊打了通電話給紫琥珀,告訴她大概的狀況。

  紫琥珀一聽,馬上囑咐關翊把青翡翠送到上官日飛家中,隨後在那裏會合。

  雖然覺得此舉有點怪異,但關翊還是答應把人送到家,畢竟大嫂的處事作風一向有她自己的一套模式,教人難以捉摸。

  出了X光室,青翡翠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片子,關翊打完電話後,陪著她一起等上官日翔。

  “除了外傷,你還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頭會不會暈?有沒有想吐?還是……”大嫂千叮萬矚的要自己好好照顧她,要有一絲差池臺北將會失去一位三流醫生。

  青翡翠打斷她喋喋不休的問話。“停!我很好,我沒事,不頭暈、不會想吐,你怎么跟上官醫生問一樣的話?”

  “你沒聽過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其實是她常往診所跑,這些小用語不自覺的朗朗上口。

  “通什么?便秘嗎?我診所什么都沒有,藥最多。”剛走出X光室的上官日翔,只聽到最後三個字。

  “去你的便秘,一點羅曼蒂克的細胞都沒有,真搞不懂以前那些花癡迷上你什么?”害她在外人面前出糗。

  “女人迷的是我的長相,若換上鐘樓怪人的臉,再羅曼蒂克也會把她們嚇得連滾帶爬慌張的逃跑。”他以前無心所以放蕩,現在已找回失落的心,用不著當個花心無情的飄泊客。

  “你哦!說不過你。片子看的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關翊心想,最好是平安無事。

  “你是琥珀的朋友,我就叫你翡翠,這樣比較親近,我們到裏面再談。”上官日翔和關翊扶著她入內室。

  青翡翠不太習慣特別待遇,可是在他們身邊,她很放心。“有什么事請直說無妨。”

  上官日翔沉吟了一下問:“有點難以啟齒,你……結婚了嗎?”

  她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知道……“結過。”

  “結過是什么意思?”他不解的提出疑問。

  “七年前結過一次婚,不過在沒多久前就離婚了。”他們不會是聽到什么傳聞吧?她的心情是低落的。

  “離婚多久了?”

  “四個多月。”

  “現在有男朋友嗎?指的是論及婚嫁的男友。”他問,如果有,這便是喜事一件,反之,則是噩耗當頭。

  “為什么這么問?我以為只是照幾張X光片而已。”

  雖然他們同居近一個多月,但除了那次被綠水晶兩姊妹會審當中,他曾提起結婚一事,但她只當成戲言一句,因為從那天起就沒有再聽他提起此事。

  而最近他的行事怪異,好像瞞著她在做什么事,每次一問他,結果都是在床上解決,永遠得不到答案,幾次之後她索性不問。

  “沒有惡意,不要緊張。”上官日翔攤開雙手安撫她,以她現在虛弱的身子不宜太勞心。

  關翊反倒是緊張的問:“到底有什么後遺症你快說,溫溫吞吞的個性直教人著急。”

  “沒什么,頂多是激情後遺症。”

  “激情後遺症?”兩個女人不解的抬頭,用著疑惑的眼神尋求答案。

  上官日翔裝模作樣的輕咳。“如果是未婚的水晶或琥珀,會無所謂的聳聳肩說:我要‘他’,可是你……”

  “說重點。”關翊吼道,幾時他學會了吊胃口,龜毛的令人想發火。

  “你,懷孕了。”他對青翡翠說道。

  “啊?!”青翡翠以為聽錯了,再一次詢問,結果令她的表情一片空白。

  她沒有想到這個結果,太出乎意料之外,不知該作何表情,一會兒才想到腹中的小生命,驚慌的問:“有沒有傷到寶寶?”

  “這點你大可放心,孩子非常強壯的在你腹中成長,倒是你這個母親營養不夠充分。”

  慢慢的她露出一朵好美的笑容,以近乎奇跡的眼神注視著小腹,纖細柔荑不敢用力的輕放在肚子上。“我居然懷孕了,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除非你是聖母可以無性生殖,否則懷孕是遲早的事。”他搞不懂她為什么有著訝異的眼神,好像懷孕是件多艱難的工程。

  “遲早的事?可是我在日本的婦產科大夫說我子宮異常,今生懷孕無望。”她是因此被夫家離異的。

  他肯定的回答說:“除非你的主治大夫拿錯病歷表,否則以片子上看來,你的子宮十分正常而無異相。”

  “我懷孕了!我真的懷孕了!”上帝沒有拋棄她,青翡翠激動捉著關翊的手,高興的淚盈滿眶。

  “可以說……恭喜你嗎?”關翊說,瞧她高興的,一定不介意這個新生命的到來。

  “謝謝你關小姐,你救了我們母子兩條人命,還有上官大哥也謝謝你,多虧了你們,我才……”

  “別哭了,小心寶寶生下來會變成愛哭鬼。”關翊讓她靠在肩膀發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老人家說孕婦不能拍肩膀,不然孩子容易流產。

  “日飛也常叫我不要哭,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也許是補償以前偽裝堅強時少流的眼淚。

  日飛?!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上官日飛嗎?關翊和上官日翔的眼波在空中交會。

  “他不會就是孩子的父親吧?”這個問題女人來問才不會顯得尷尬。

  “這……嗯……你怎么猜到的?”她並沒有說出上官日飛的全名,難道她會觀心術?

  “不要想得太復雜,因為從沒有人叫過他的全名,你是第一人。”上官日翔一向叫他小飛,其他人則視其熟稔程度稱呼他小名或偏名。

  “天呀!這個不要臉的下流東西,兔子都聰明的不吃窩邊草,他居然連種都下了,真是超級大爛人。”關翊嚷嚷道。

  “喂!女士,你罵的正是我未來侄子的父親,請多少留點口德。”他要榮升伯父輩了,那小子真是要得。

  “哼,你們上官家的男人都不是好貨。翡翠姊,三八阿飛若敢欺負你,盡管來找我。”

  “瞧你說的是哪話,我們上官家專出癡情男子,不然你怎么愛得不想放手。”這小妮子的個性愈來愈像那兩個“別人”的妻子。

  關翊臉紅囁嚅的說道:“那是一時盲了心,人說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就是走岔了路回不了頭嘛!”愛情是盲目的,當初為了這段情她可是受了不少傷才走過那段坎坷路,但想想還滿值得的,現在她擁有一個百分之百的好男人。

  “委屈你了,屈就我這個三流醫生。”過去她的確受過他不少傷害,才教會他重新再愛。

  “你……討厭啦!人家又沒有嫌過。”她倒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掩飾發燒似的紅臉。

  “你們的感情濃得教人羨慕。”

  “怎么,那個阿飛對你不好?沒關係,我替你扁他。”關翊卷起袖子,一副要找人幹架的姿勢。

  “吃太多水晶的口水嗎?動不動就想打人。”他想,現在隔離大概來不及了。“小飛不是負心無情之人。”他知道堂弟因為多情,所以等待,等待生命中的女人出現。

  “關小姐,日飛他對我很好,好得快被他煩死了。”好像一下子要把全世界交在她手中似的。

  演唱會完之後上官日飛就膩在家裏,陪她大眼瞪小眼的,除了吃就是上床,似乎沒啥事好做,而他也樂得把家事全包了,剩下她一個人無聊的只能跟貓講話。

  “叫我關翊,多個小姐怪別扭的。哎呀!時候不早了,我答應大嫂要早點送你回家的。”

  “我也想早點告訴日飛這個好消息。”希望日飛不會被嚇到才好。

  “那我們走吧!”她扶著青翡翠走出去,忘了要拿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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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4:29 ( 27 樓)

  “小迷糊,別忘了藥。紅色是外敷,藍色是內服,對胎兒沒有影響的。”他用藥袋敲了她一下。

  “知道了。”她拿了藥,急著走。

  “開車小心點,你車子載的是孕婦,不是要去捉歹徒。”上官日翔一再叮嚀她小心。

  關翊不耐煩的揮揮手。“媽!再見。”

  “真是的,叫我媽。”上官日翔在鏡前多看自己兩眼,還是男人,好險。

  “醫生,有病人。”護士看他奇怪的舉動,忍不住停下來端詳,她一直不相信人是完美的,包括他。

  “知道了。”他挂上聽診器,走回診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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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4:51 ( 28 樓)

  車剛開始停穩,一個急切的影子從裏面衝了出來,淩亂的發和滿身煙味,拉開車門慌亂的抱著青翡翠進屋,將司機遺忘在車道上。

  青翡翠枕著上官日飛的肩窩,隔著空氣向關翊投了個抱歉的眼光,表示家教不好,請多原諒之類。

  “有沒有傷到哪裏?那個三流醫生怎么說?需不需要住院?會不會痛?”

  一連的問題,轟得她不知該從哪裏接口,幸好有人看不過去出聲制止。“無聊飛,你有完沒完的問了一大堆,她是傷患耶!哪禁得起你的疲勞轟炸?”戀愛真的會把人變笨。

  先前關翊還不相信上官日飛動了真情,現在看他滿臉心急和不舍的表情,她可以放下心裏的吊桶,安心的把人交給他,畢竟上官家的專情基因十分優良。

  “少唆,關翊。你家那口子蒙古大夫怎么說?她有沒有傷到哪裏?”他懷中的寶貝不能吼,對關翊可不用客氣。

  居然敢對她大聲,不先整他一下回報,怎么安慰她這顆受創的心!“這個嘛!好像很嚴重。”關翊皺著眉頭,一副天快垮下來的表情。

  上官日飛一聽,心整個揪緊。“到底有多嚴重?”

  “嚴重到住院無效,我只好把她送回家。”關翊用口水沾了兩滴假淚在眼角。

  “你在說謊,翡翠不會有事的。”心亂如麻的他,沒注意懷中那躲著不抬頭的佳人,抖著肩膀在偷笑。

  “何必要說謊,這件事可關係到一條人命。”她腹中未成形的生命,關翊可沒有說謊。

  “日翔堂哥的醫術那么好,為什么不救她?”上官日飛拳頭緊握著,語中有著細微的泣聲。

  “三流的蒙古大夫,這不是你常說的?”哈!總算扳回一成了。

  一直站在窗戶邊被忽視的黑影——紫琥珀開了口,“智障嘟嘟,用你的腦袋轉一下,竹竿翔是那種‘庸醫’嗎?”真是受不了,明明只是受了點輕傷,還好好的抱在他懷中,居然蠢得相信關翊那篇大謬論,不會低頭看著笑得腸子快打結的翡翠佳人。

  對哦!他怎么沒想到,若是情況危急他會被通知到醫院見最後一面,而不是送回家等待死亡,這不符合上官日翔的個性。“關翊,你耍我。”

  “沒辦法,只有在這種情況下才玩得到你。”都怪她大嫂太早出聲,若再玩一下,他八成會哭出來。

  她還一副玩得不過癮的表情,氣的上官日飛想掐死她,不過有件事更重要,“翡翠到底有沒有事?”

  “你不會自己問她呀!當我是傳聲筒還是廣播電臺?”相信有些事要她讓自己開口。

  他焦急的低下頭,柔聲的喚句,“翡翠?”

  “我沒事,只是一點皮外傷而已。”青翡翠怕被他察覺嘴角的笑意硬憋著不敢笑出聲。

  “是嗎?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一定是傷口痛對吧!”他怒視關翊。“你家那個庸醫有沒有開止痛藥?”

  “沒有!”沒禮貌的家夥,關翊不悅的瞪回去,開口庸醫閉口三流醫生的,應該幫他打針狂犬疫苗。

  “沒有?你不知道傷口拉扯會痛嗎?”要不是抱著青翡翠,他會飛車直往上官日翔的診所,先揍他一頓再拿藥。

  “知道。”她覺得逗他發火挺好玩的。

  “知道你還杵在這裏當柱子?還不趕快回去拿藥?”他快急死了,她倒是涼涼的蹺起二郎腿。

  “她不能吃止痛藥,有害身心。”

  “見鬼了,她又沒有對藥物過敏。”一急,連他最懼怕的“東西”也說出口。

  “哎呀!叫你別問我,這種天大地大的事,還是由當事人告訴你比較恰當。”

  “翡翠,到底是什么事?這么神秘?”急歸急,殘存的理智尚在。

  青翡翠嬌羞的俯在他身旁說:“我懷孕了。”

  “什么?”他激動的跳起來,差點把她們母“子”摔在地上。“你不是說你不能生育?”他還打算以後要領養幾個小孩呢!

  “醫生誤診。”這是她單純的想法。

  上官日飛笑的有點傻氣。“我要當父親了!太好了,我要當父親了。”

  “笨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紫琥珀非常不屑的撇嘴,他和她那口戀子症的老公有得比。

  “男人呀!是沒什么理智的草履蟲。”關翊同情的斜睨現任孕婦,慶幸自己有個理智的男人。

  姑嫂不耐的嗤鼻相對。

  “傻瓜嘟嘟,不要太興奮,孕婦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泡沫,不小心呵護就容易‘砰’一聲破掉了。”紫琥珀以過來人的口吻嚇唬他,看看低智商的男人怎么保護他的瑰寶。

  “是嗎?我會很小心的。”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抱她,生怕一個疏忽傷著了母體。

  結果這樣一來,苦了自己。他僵直著身子不敢大聲呼吸,以她的安全舒適為第一要務,忘了可以將青翡翠直接送上床休息,所以就算天王巨星,遇著了感情這等事,很容易變成龍套弟——只能串串場,不能挑大梁。

  “不用那么小心,你被琥珀給拐了。”青翡翠說道。這么大的人還真是好騙,人家隨隨便便說一句他也信。

  “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明天起我要努力養胖你們母子。”他滿心歡喜的輕撫她的小肚子。

  “你還不夠努力嗎?偷吃立刻就見到成效,可見你有多操勞呀!”紫琥珀看不慣的出聲嘲諷。

  關翊戲謔的摸摸鼻子。“你不會想等孩子落地後再正名吧!這樣不太好哦!”

  “正什么名?”他一時腦筋轉不過來。

  “我想上官太太這個缺,應該補上了吧!”再聽不懂她都要抓狂了。

  上官日飛了解的一笑。“戒指我早就準備好了,本來想找個好時機求婚的,現在只好提前了。”

  “不用起來,你告訴我戒指放在哪裏,讓我這只喜鵲飛向聖物將它叼到你跟前。”關翊瞧他要起身,連忙阻止他,然後依著他的指示在茶葉罐裏找到個紅絲絨盒,裏面躺著一只青色翡翠的鑲鑽戒指,交給他。

  “翡翠,你願意嫁給我嗎?”

  青翡翠一時傻了眼,半晌直盯著漾著青色光芒的戒指,她發覺自己又想哭了。

  “雖然沒有星光、月光、燭光和鮮花、小提琴,不過傻瓜力量大,你就為民除害吧!”關翊幫他說話。

  “對呀!他那張臉長得很顧人怨,你就算是可憐他自幼發燒過度燒壞了腦子,委屈一下了。”紫琥珀也搭腔道。

  “你們是來看熱鬧還是扯後腿,不能凈挑些好話說嗎?”上官日飛暗罵道,兩只毒蜘蛛。

  “好吧!看在你當了我多年的免費奴工份上。翡翠姊姊,你就點個頭吧!”紫琥珀說服青翡翠道。

  “我是見證人。”關翊的意思是絕不讓某人賴掉。

  “翡翠!”上官日飛一臉希冀的望著她。

  “我……願意。”青翡翠羞答答的點頭。

  “YA!太好了。”

  解決一事,尚有一事待續,“嘟嘟!你先送翡翠姊姊上去休息,待會咱們再商討婚禮瑣事。”紫琥珀先打發不知情的青翡翠離開,免得加重孕婦的心理負擔。

  “嗯!我先送她回房。”

  望著兩人深情相望的背影,紫琥珀流露出欣慰及寬心的淺笑,但是又生氣有人想企圖傷害一個無辜的柔弱女子,這一點,她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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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5:13 ( 29 樓)

第七章

  “什么?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我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怎么會?她一向與人無爭,會和誰結下這等深仇大恨?”一臉愕然驚訝的上官日飛瞠目而道。

  “會不會她在日本無意中得罪人而不自知?如今人家追到臺灣來泄恨。”關翊問,商場之爭,很難面面俱到。

  “我不相信。琥珀,你認為呢?”紫琥珀的第六感一向準確,而且是少數他能倚賴的武術專家之一。

  紫琥珀啜飲著薰衣草茶,慢慢的搖晃著彩繪蝶舞圖的磁杯,慢條斯理的抬起頭,淡淡的掃了兩張等待的臉。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所以她以薰衣草茶來安定心靈,藉以厘清一切雜亂思緒,沉淀浮華表面,以平常心審視這場無頭公案。

  “大嫂,我們是急得跳腳,你是逍遙的飲茶,好歹開個口讓我們有個底。”關翊急道,都什么時候她還能一身悠閒狀。

  “稍安勿躁,別忘了你是卸了職的尋常百姓,不是國際刑警。”她這小姑老是不懂得收斂。

  “可惜臺灣槍支管制嚴格,若在美國我老早一人送他們一顆子彈,上黃泉路去賣鹹鴨蛋。”關翊槍法是一等一的,有“東方神射”之美稱,至於拳腳方面則稍為遜色,畢竟人是無法完美無缺,總會有所遺憾。

  “若是如此簡單,只怕捉不住幕後主使者,豈不是白費功夫,不知你以前在美國都學些什么?釣蝦米嗎?”

  冷靜,才能正確判斷不至於先慌了陣腳。戒急,衝動容易壞事,唯有思考才能克敵致勝,而關翊就是犯了這兩項錯誤。

  “抱歉,大嫂,我太意氣用事了。”關翊羞愧道。虧自己還拿過幾面勳章,定力卻如此差勁。

  “嘟嘟,你有沒有和人結過仇或有過口舌之爭?”紫琥珀決定先從他身上著手調查。

  “我的職業你又不是不知道,雖說樹大招風,但我一向秉持著誠信待人,很少得罪過人。”

  他今日能成為眾所矚目的天王巨星,憑藉著的是敬業、和群的態度,從不會以名氣欺壓小輩,也從不吝嗇提攜新人,在演藝圈算是最好相處的大牌。

  紫琥珀頓了一下,玩弄手中的磁杯。“有幾個人知道你要退出演藝界的事?”

  “你要退出演藝界?”關翊倒吸了一口氣,張口結舌的張大眼。雖然自己平日常戲稱他是不入流的戲子,沽名釣譽的二流騙錢高手,但心裏著實為他低沉的嗓音所折服,私底下偷藏了他所有的唱片CD。

  “不虧是‘紫色夢幻’,連這等小事你也有辦法挖掘,佩服,佩服!”他連最親近的青翡翠都瞄著,沒想到她更厲害。

  “不要啦!你的歌唱事業正處於高峰期,停滯了多可惜,大不了我以後不叫你二流歌癌。”她話中的歌癌意指歌難聽得讓人得癌症。

  “這些年的風光歲月已夠我日後回憶,趁現在急流勇退才能劃下完美句點。”上官日飛不以為意的笑笑。

  “愛情傻子,你是為了翡翠姊姊是吧?她沒有辦法陪著你在華麗的舞臺上生存。”紫琥珀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內心世界。

  “太聰明的女人一向不討喜,我同情你老公。”上官日飛被當場揭穿心事,面子有些挂不住。

  “謝謝,我接受你的同情。”身為她的丈夫的碓很辛苦,她是一個無法掌握行蹤的妻子。

  “打擾一下,你們正在批評的對象,剛好是本人的親大哥。”關翊心想,可憐的大哥。

  上官日飛不理會她的插言,回答紫琥珀先前的問話。“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我有這個打算。”

  “你的經紀人呢?他沒有懷疑過嗎?”

  “一開始和他合作時,我就事先聲明一年一約期,也就是說我和他今年的合約已到期,他以為我打算休息一陣子。”

  一年訂一次經紀約,其中有三個月是屬於他個人的冬眠期,誰都不可以打擾,所以也不會欠下太多人情債和檔約,其他九個月則任由經紀人安排。等到蟄伏期滿出關,再和經紀人簽下來年的合約,這是彼此的默契。

  “那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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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5:31 ( 30 樓)

  “歌迷。”紫琥珀道。

  “歌迷?!怎么可能?”歌迷們雖然瘋狂迷戀他,但還沒凱到花錢買兇殺人。

  關翊讚同的點頭。“在美國,我曾處理過瘋狂歌迷闖入偶像家中,槍殺偶像或偶像的情人。”

  “不可能,臺灣的歌迷熱情大方,不會做出如此兇殘之事。”他相信自己的歌迷。

  “不一定是臺灣,也許是東南亞一帶,或是……日本,你該知道日本女人外溫內毒,心機深沉難料。”

  日本女人?這倒提醒了上官日飛,這陣子山岸恭子常藉機糾纏他,甚至還色誘經紀人,要從中得知他的住址,所幸經紀人也不知情,不然又是一場桃色風波。

  “或許你可以查查山岸恭子這個女人,我總覺得她給人一種陰沉的壓力,你永遠讀不出她溫馴眼神下的真意。”山岸恭子外表柔美,但他可以從她的言行舉止看出此女絕不如外表一般溫順,否則她不會當眾邀請男人到她住所過夜。

  “解決了一個,還有一個,別忘了有兩路人馬在追殺翡翠姊姊。”紫琥珀心想,同一個人絕不會派出兩個殺手。

  “真麻煩,咱們人手夠嗎?真希望我的身份還是國際刑警,這樣就可以調動警方的力量。”關翊有些遺憾的說道。

  警方?關翊隨口一說給了紫琥珀靈感。“嘟嘟,打個電話到刑二組給方拓,我們可以藉由他的力量找出幕後操縱者。”

  “好,我立刻就打。”他早該想到方拓這個罪犯克星。

  上官日飛找出方拓的名片,直接撥到方拓的辦公室,連續響了十數聲才傳來一聲熊吼。

  “是那個不長眼的王八羔子,存心想累垮我是不是?”埋伏兩個多月的槍擊要犯被跑了,方拓正一肚子火等待發泄。

  “上官日飛。”咦!這不是自打嘴巴,承認自己是王八?

  “上官日飛是誰?哦!那個人妖啊!”方拓想起在某人的婚禮上打扮的比女人還妖嬌的那個人。

  上官日飛告訴自己,不能生氣,原諒他的有口無心。“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一下。”

  “沒空,你找別人。”方拓一口就回絕。

  “別這樣,咱們可是好朋友。”上官日飛有事才攀親帶戚,平日是落井下石。

  “咱們幾時成了好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他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

  “只是一點小事,相信用不了大警官幾分鐘。”上官日飛已經夠低聲下氣了。

  “官大牌,我很忙,這種小事用不著我吧!”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案子就夠教他頭大了。

  上官日飛費盡唇舌的說服他,但另一端的硬漢開口便是沒空,紫琥珀看不慣某人的無能,搶過話筒只是狠狠的撂下一句。

  “方拓,立刻給我死過來,再唆我炸了警察局。”

  方拓愣了一下。“紫……紫色夢幻,是你嗎?你要離婚了嗎?我馬上幫你蓋章。”

  這個人一出口就沒好話。“限你二十分鐘內報到,再見。”她很不齒的用力挂上電話。

  “哇!好酷哦!”上官日飛欽佩的讚賞,還是她的魅力無窮。

  “偶像呀!大嫂。”拜托人還這么大牌,關翊第一次看到。

  “人民公仆,既然是仆人,咱們做主人的就得有點威嚴,不然太浪費納稅人的權利。”她的意思是可以折磨“公仆”。

  “有理,方拓的薪水也算是我付的。”上官日飛道,早知道自己就不用對他客氣,先罵上兩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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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5:48 ( 31 樓)

  二十分鐘整,一個氣喘吁吁的飛車騎士跌進來,而且知法犯法——沒有依規定戴安全帽,根據他自己的說法是,時間過於急促,來不及係緊安全帽,半路因車快風強而投奔自由去也。

  “紫色夢幻,你找我有什么事?”方拓仰慕的看著他的“偶像”。

  紫色夢幻是情治單位封給紫琥珀的美稱,因為她常著一襲紫色外紗幫警方屢破奇案,目前是各國極欲網羅的一流好手。

  “沒事不能找你泡泡茶、聊聊天嗎?”冷淡的口吻是她一向的調調。

  “行,只要你一通電話,一定隨傳隨到。”方拓就愛看她淡淡的漠然,可惜便宜了那個過敏男。

  “拜托,這裏還有人在。”瞧他一副目中無人的諂媚相,關翊就很想一棒敲碎他的腦袋。

  “你的馬屁未免也拍得太響了,標準的狗腿主義者。”同樣是人,秤秤也沒少幾斤兩,怎么會有兩種待遇,上官日飛心裏真不平衡。

  “魑魅魍魎乃山中之妖不足以正目,還是哪邊涼快哪邊待。”除了他偶像之外的人等,方拓一概草芥視之。

  “你……你太囂張了。”他這超級宇宙大帥哥,居然拿來與那種東西相比,簡直太藐視人了。

  “就是嘛!不過是一個小警官而已。”關翊不屑道。心想,比起她這個前任國際刑警,他是小巫見大巫。

  “你們打算辦正事,還是打算開鬥爭大會?”

  “紫色夢幻怎么說,我怎么聽。”翻臉快速的方拓馬上變成一張牲畜無害的笑臉。

  紫琥珀受不了的閉目扭開頭。“你們哪個把事情經過描述給方血蛭聽。”意指他黏人又難甩開,要不是用得著這匹千裏馬,她才不屑和他同處一室呢!一點高級警官的形象也沒有。

  “目擊證人”只得把當時情況重新倒帶,除了車內的臉孔不詳,關翊幾乎是知無不言,最後她還從口袋裏拿出當時槍擊的彈頭。

  “彈頭?!你有彈頭怎么不早說?”紫琥珀倏的睜開眼,責怪她為何一開始沒拿出來。

  “我忘了嘛!剛才想起來。”當時她忙著送人就醫,撿起腳邊的彈頭就往袋裏放,一時也沒多想。

  “這好像是櫻花會的標志。”方拓端看著彈頭旁有小小的櫻花。

  “日本櫻花會流社?”這個組織紫琥珀並不陌生,說起來她和這個組織的老當家稱得上是忘年之交。

  “應該錯不了,你看看這朵櫻花是紅色的。”最近臺灣黑道和日本會社有挂勾,所以她略知一二,而照這彈頭上的標記,推斷這應是火櫻所為。

  火櫻,櫻花會流社的第三把交椅,是個幫日本商界洗錢的人物,專門替企業大家鏟除異己而存在,是個不算差的殺手,紫琥珀曾聽角田研提及過此人。

  角田研正是櫻花會流社的龍頭老大,目前以半退休方式在幕後掌控會社,幕前那些瑣事則交由子侄輩負責。

  “看來翡翠姊姊在日本樹敵之人,實力不容小覷。”請得動火櫻之人,身份必是不低。

  “你們到底在講什么?什么櫻花會的?我一句也聽不懂。”真是慚愧,她是個失敗的國際刑警,關翊心想。

  “日本櫻花會流社,是日本最大的黑色勢力,手底下有一批死士殺手相當恐怖,是只有服從命令不講人情的冷血者。”

  “那翡翠她的安危呢?”翡翠怎么會惹上那么可怕的組織,上官日飛第一次埋怨自己無能,無力守護心愛之人。

  “有我在你怕什么?”紫琥珀真想罵他幾句“沒用的男人”,可是看他擔憂、沮喪的表情,還是饒他一回。

  “就是嘛!賣聲的,紫色夢幻的本事一流,天下還沒有什么事可以難得了她。”方拓不忘吹捧偶像。

  “蒙你瞧得起。”紫琥珀悶悶的聲音從鼻腔發出來。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有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關翊一直想和自己大嫂合作一次。

  “接下來沒你們的事,只要把人給我看牢點。”紫琥珀指著關翊和上官日飛這兩只三腳貓。

  咦?!那A按呢……“大嫂,這項工作是否太埋沒我的才能?”關翊語帶詢問的道。

  “除了保護受害者,你還有什么才能?”紫琥珀著實看不出她還有什么用處。

  “太瞧不起人了,大嫂,我可是……”

  “過氣的國際刑警。”方拓在一旁訕笑的接話。

  “方拓,你不要太神氣。”遲早她會報這個仇。

  “人要有點本事才能神氣。像你就可憐了,想神氣都沒機會。”方拓心想,誰教你是過敏男的妹子,他這是“遷怒”。

  “哼!”關翊氣得扭頭不看那張可惡的賊臉。

  “好了,別鬥氣。方拓,你負責調查黑車的幕後主指者,櫻花會流社就交給我處理。”

  “好的,我現在就去辦。”方拓急於表現自己,想在偶像心中掙一席之地。

  很快的方拓失去了蹤影,屋內只剩下原來的三個人。

  “你們打算幾時結婚?”

  “當然是愈快愈好,總不能等肚子突出來再結婚,那多難看呀!”關翊搶先一步發表意見。

  上官日飛為難的說:“萬一那些殺手在會場狙擊翡翠的話,這樣不是將她暴露在危險之中了嗎?”

  “我倒認同小翊的想法,早點把婚結了可以斷絕一些妄念,至於安全問題我來負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對方以櫻花會流社為靠山,反過來她亦可用此來當她的後盾。

  “可是她的傷?”上官日飛憂心的問,而且青翡翠有孕在身不宜太操勞。

  “小翊,竹竿翔說翡翠姊姊的傷幾時會好?”

  “大概要一個禮拜吧!她身上只是一些小擦傷而已,傷口很容易愈合的。只要不沾水化膿就沒事。”關翊回答。

  “就把婚禮訂在下個禮拜六晚上,嘟嘟順便邀請記者宣布退出演藝界的聲明,不過一切要秘密進行。”

  “下個禮拜六太趕了,禮服、宴席和賓客名單都來不及擬。”當他是千手觀音嗎?

  “對呀!我的伴娘服也來不及裁制。”關翊也附和道。

  “你當伴娘?!會不會太……成熟點。”上官日飛的原意是指——太老的伴娘。

  “怎么?你不服氣呀?別忘了我目前是你老婆的貼身保鏢。”她還沒嫌他呢!什么嘴臉嘛!

  “是,我不敢有意見。”他這輩子真的注定被女人吃得死死的。“琥珀,婚禮之事?”

  “你們都忘了一個人。”可悲,這人這么容易被忽視掉。

  “誰?”

  “懶人晶。”

  “對哦!我們怎沒想到她。”

  綠水晶平日一副懶得翻身的地牛,但是真遇到事情,一轉身可是精力充沛的連十支軍隊都比不上。

  在家裏睡到一半的綠水晶,突然打了個噴嚏醒了過來,揉揉惺忪的眼皮,兩眼惺然的轉動快停擺的眼珠,翻個身繼續蒙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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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5:58 ( 32 樓)

  企業界發生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天宇集團的總裁季宇軒破例在自宅設宴款侍各界工商人士,不少大報記者也應邀而來。

  聽說推動這場盛宴的幕後黑手,是他可愛到無法無天的妻子綠水晶,以威脅的手法逼迫他點頭。

  “好了沒有,天都快亮了。”綠水晶在門後來回踱步,比自己結婚更緊張,因為她曾經“睡”過婚禮。

  “好了,好了!你催什么催。”不知道到底是誰要結婚,關翊幫青翡翠戴上頭紗。

  “還說呢!這是我第一次幫人家辦婚禮,萬一不夠完美會被琥珀糗的。”沒辦法,綠水晶千不怕萬不怕,單懼一人。

  “進來看看本大師的傑作。”青翡翠大方的拉開門,表示歡迎參觀。

  “嘩!翡翠姊姊好美哦,好像仙女下凡。”

  一襲聖潔的白紗,綴滿紫色滿天星的純潔百合捧花,頭紗上泛著彩光的上等珍珠。最重要的是這位美麗的新娘子,微泛著紅霞般燦爛笑面,更是迷人目光。

  由於事前保密,所有一切整發、化粧全由新娘子一手包辦,禮服是綠水晶直接把設計師拐來臺灣連夜趕工,珠寶佩飾則是紫琥珀用電腦召告網友,由空郵寄來的急件。關翊唯一的作用是幫新娘子拉背後的拉鏈和戴頭紗。

  “你們不要笑我了。”她又不是第一次結婚,不過心情比上次還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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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6:24 ( 33 樓)

  “各位女士準備好了沒,男主角快把手套吞了。哎呀!你幹么打人,我可是你堂兄。”上官日翔心裏咒罵著站在他後面的上官日飛,沒禮貌的新郎倌。

  關翊探頭一望。“我大哥大嫂呢?怎么還不見人影。”他們說好要一起出席宴會,替青翡翠護陣。

  “誰曉得那個沒分寸的女人,躲到墻角那兒啃木板去了。”上官日飛因為知道人不在才敢大放厥詞。

  “我要告訴大嫂,你罵她是老鼠。”關翊一副要打小報告的樣子。心想,虧人家替你籌備婚禮,過河拆橋的無恥小人。

  “不要鬧了,時間差不多了,快把新娘請出去。”上官日翔連忙打和場,免得誤了時辰。

  “好吧!當……當……新娘子請出場。”關翊揚起手,讓綠水晶帶青翡翠出場。

  “哇!好美。”上官日飛都快看傻了。

  他知道青翡翠淡粧時即十分美麗,沒想到化上彩粧、穿著白紗的她更傃麗動人,他不由得醉了。若不是上官日翔從背後拍醒他,只怕他會一直站在那看到太陽升起。

  上官日飛挽著新娘子的手,緩緩步向中廳宴客室,燈光直接打在他們身上。

  身為主人的季宇軒作了如此的開場白,“今天邀請各位到舍下一聚,主要是為一對新人作見證,他們就是上官日飛和青翡翠。”

  驚訝聲伴隨著掌聲在四周響起,當然還有嫉妒和怨恨的眼光出自於奪愛計劃失敗的山岸恭子。

  上官日飛接過季宇軒手中的麥克風,嘴唇含笑的說:“不好意思,薄酒淡肴請別見怪。”

  “官大牌,你很不夠意思,結婚不先通知一下,害我們都沒帶禮來。”一向與他交好的記者不滿的取笑他。

  “小登科而已。你瞧,我不是把大禮回送給你們,今天想拍多少張照片都可以。”他向來懂得討好媒體記者。“不過,請允許我先結婚。”他頑皮朝窩眨眨眼,表示他迫不及待要迎娶新娘子。

  “好。”眾人笑著為他喝採。

  新人站在臺上,牧師在兩人面前宣讀著結婚誓詞。

  “停——不許再念了,我不許官上飛娶任何女子為妻,他是我山岸恭子的男人。”山岸恭子終於忍不住的中斷婚禮,踩著小碎步,憤怒的排開眾人,來到這對新人面前。

  “小姐,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上官日翔先一步擋住她,不讓她靠近新人。

  “官上飛,我可以原諒你一時被妖女蒙了眼,只要你現在宣布你愛的人是我。”她以一副女王姿態揚著下巴。

  上官日飛牽起青翡翠的手,用全場都聽得到的聲音。“我,官上飛,本名上官日飛,此生只愛一個女人——青翡翠。”

  “不——”山岸恭子尖聲的捂著耳,不承認她所聽到的事實。“你在說謊,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應該愛我才對。”自始至終她都不承認失敗,自欺的活在幻夢之中。

  “我從沒愛過你,連喜歡都談不上,請你離開,不要擾亂婚禮的進行。”他握緊青翡翠的手,要她信任他。

  “我不會讓你結婚的,我山岸恭子看上的男子絕不放手。”山岸恭子倨傲的不服輸。

  “恭子小姐,你要再胡鬧,我只好請警衛護送你出去。”主人季宇軒不得不開口制止她。他那個小姨子說今天會有人來鬧場,本以為是小流氓之類的,沒想到是指山岸桑的千金。

  “你敢?別忘了天宇集團和我們山岸家有生意往來,你想為了一個賤女人而與我們交惡嗎?想想後果吧。”山岸恭子有恃無恐的說。

  山岸恭子不知道兩人合作其實真正受益是山岸企業,更不知季宇軒最恨被人威脅,剛要再出口相譏時,有個大肚婆先一步開口指責她。

  “你這個不要臉的日本婆娘,你踩的是我中國的土地還敢這么囂張,一年賺你們幾千萬美金算什么,誰希罕。”綠水晶不屑道。

  “你好大的膽子,敢這么跟我說話。季總裁把這個瘋女人給我出去。”山岸恭子不識相的自以為高人一等。

  “乞丐趕廟公。”綠水晶回道,她當她是日本天皇嗎?

  知情的商界,暗暗的替山岸恭子的口不擇言劃了個十字,果然季宇軒開始變臉。

  “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面前侮辱我妻子。江暮成,明天下令切斷和山岸家所有的生意往來,任何人若想要和山岸家合作,就是和我天宇集團過不去。”季宇軒如此吩咐著屬下。他這個宣言,等於切斷了山岸家在臺灣及美國的市場,因為沒人敢得罪商場強人季宇軒。

  “她是你……妻子。”此時山岸恭子才驚覺自己失言。

  “出去,不要惹火我。”敢侮辱他捧在手心的寶貝,若她不是女人,他早一拳送過去。

  “我……我不走。”心裏雖然害怕他冷冽表情,但是山岸恭子絕不允許婚禮進行。

  “警衛,把她拖出去……”季宇軒命令道。

  “住手。”一個有威嚴的日本婦人走了進來。

  “姨媽,你要替恭子作主。”山岸恭子找了個靠山,倔強的挺直背。

  青翡翠一看見那婦人,再見到她後面那一對含怨帶怒的夫妻,身子哆嗦了一下。

  上官日飛見狀將青翡翠摟進懷裏。“不要怕,有我在,我不會再讓那個老巫婆傷害你。”他俯在她耳畔低聲輕語。

  “謝謝你,我不怕。”他的愛是她最大的力量。

  原來這身著和服的日本婦人正是她以前的婆婆上野櫻子,後面那對夫妻則是她前夫上野辰夫和他的新婚妻子宮村優子。

  “季桑,請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這個小女孩。”

  “原來是上野夫人,有失遠迎。不過令外甥女出言不遜,侮辱到我妻子,實教人難以寬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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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6:41 ( 34 樓)

  “小女孩不懂事說錯話,我在此替她陪罪。”上野櫻子曲腰道歉。

  碰上這等大禮,季宇軒是進退兩難。“請各位隨便用,婚禮繼續。”

  山岸恭子心急的拉著上野櫻子的袖子,要她阻止這場婚禮。上野櫻子沒有女兒,對山岸恭子自是十分疼愛,而且她就是不想看到青翡翠獲得幸福。

  “等一下,我想跟那個不孕的女人說句話。”上野櫻子以為每個人都無法忍受這個缺憾,故意惡毒的看向青翡翠。

  上官日飛不想青翡翠平白受辱,正要說出事實時,青翡翠以眼神制止他,表示她要自己打這一場仗。

  “上野夫人,歡迎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招待不周之處請多見諒。”青翡翠客氣的微笑點頭。

  “你的手腕挺高明的,這么快就勾搭上恭子的男人,他還不知道你不能生育吧?”上野櫻子大聲的說著。

  青翡翠朝上官日飛深情的嫵媚一笑後回答說:“在我們剛認識時他就知道了,而且他不介意。”

  此情此景看在上野辰夫眼中,倍感刺痛。原先的恨意被後悔取代,他不該聽從母親的命令離婚,不然今日他依舊是幸福的男人。

  “不介意是嗎?只怕是言不由衷吧!”官村優子恨她,雖然在這場情戰中自己贏到了人卻贏不了丈夫的心。

  “我愛的是她的人,孩子只是我們生命的延續,對我而言,她比孩子更重要。”上官日飛的話引起一片閃光燈直照。

  “說得好,嘟嘟。不枉我精心設計這些日本玩偶來提供娛樂。”紫琥珀拍著手,在夫婿關頎的陪同下前來。

  “你說我們是提供娛樂的日本玩偶?”宮村優子生氣的瞇著眼,臉上卻依然努力保持溫和的笑臉。

  “不是嗎?擅弄權勢的小日本女人。”紫琥珀可是看宮村優子十分不順眼,居然買通火櫻來暗殺青翡翠。

  “你……”宮村優子氣得說不出話。

  “你們來得可真……遲呀!”季宇軒忍不住要消遣他們,害他獨撐大局。

  “來得遲不如來得巧,我可是算好時間才出現。”紫琥珀說道。誰教她老公有過敏症,太早來會被女人纏住而發作。

  “你們寒暄過了沒?我要你向我及我婆婆道歉。”宮村優子叫道。

  “婆婆?!我看你快沒得叫了。”紫琥珀可是有備而來。

  “你以為我是那個不孕的小騷貨嗎?我肚子裏可是已經有上野家的骨肉。”宮村優子是有恃無恐。

  所有的人都怒視她,而紫琥珀更是火大。“本來想那是你家的家務事,外人不宜多說,不過我喜歡把人推入地獄,你確定你肚子裏的小孩是上野家的嗎?”

  “你說什么話?我肚子裏懷的當然是上野家的骨肉。”宮村優子理直氣壯的說著。

  “可是我聽東京一位大夫叫什么和村正人說,他說上野辰夫的精蟲異常,此生不可能讓任何一個女人受孕。”

  “你胡說,我真的懷孕了。”

  “是嗎?相信高橋勇夫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

  高橋勇夫?宮村優子臉色一下子刷白,完美的形象在眾人面前崩落。

  上野櫻子見狀,知有蹊蹺。“優子,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再怎么樣她還是相信自己挑選的媳婦。

  “媽,你不要聽她胡說,她是故意要毀謗我,替那個賤人出氣。”事已到此,宮村優子更是不會承認。

  “嘖嘖嘖,你以為串通醫生變更病歷表就能排除異己。天真哦!你大概不曉得那個宣判不孕的女人已有兩個月身孕了吧?”

  這個炸彈炸得夠響,把上野櫻子的信心幾乎要炸光,現場一片記筆記、拍照的影劇界記者,忙著把現場之景象給記錄下來,生怕漏了個畫面或少句話。

  “你有什么證據?誰知道你是不是胡詔的?”宮村優子猶作垂死的掙扎,只要沒有證據,誰也奈何不了她。

  “你聽過櫻花會吧!只要是他們出馬調查的事很少有失手的。”紫琥珀把照片和醫生開具的檢驗單交給上野櫻子。

  醜陋不堪的照片和事實,教上野櫻子一下子呆滯不言,回神後光彩瞬間失色,倣佛被抽幹了靈魂,她無法接受上天要絕上野家的後。

  “媽。”宮村優子叫道。

  “不要叫我媽,你這個敗壞門霉,和野男人私通的賤女人,我上野家不承認你這個女人。”

  自覺無顏見人的上野櫻子,羞愧的離開會場,宮村優子仍想挽回頹勢的追了出去,山岸恭子看靠山已失,悻悻然的離開會場,只剩下上野辰夫。

  “翡翠,恭喜你找到一位真心愛你,而且不畏流言的好丈夫。”對於他至今仍愛著的女人,上野辰夫只有寄上祝福。

  “辰夫,謝謝你的祝福,我很欣慰你沒有恨我。”青翡翠由衷的說。

  “我不恨我所愛的女人。”他轉向上官日飛。“你是幸運的男人,請好好珍惜她。”

  “我向來感謝上帝恩賜,珍惜所愛。”上官日飛向上野辰夫伸出友誼的手。

  在彼此的握手中,無言的交換著男人的約定。

  婚禮在聖歌和玫瑰花瓣中進行,另一場風暴卻正在成形中。歡樂並未吹淡紫琥珀與生俱來的天賦,她詭譎的眼神中正等待著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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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6:59 ( 35 樓)

第八章

  在臺北某家陰暗的PUB裏,聚著兩個同樣邪惡的女人,擺滿空酒杯的跟前,是一杯杯愈來愈清醒的紅色液體,一杯接著一杯。因為邪惡,所以美麗。

  自從她們不約而同的跨進這家PUB,立刻吸引了不少驚傃的目光,但沒有男人敢靠近她們,因為她們有張天使聖潔般臉孔,他們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你怎么也來了?山岸家被天宇集團並吞了不是?”宮村優子神智清醒的搖晃冰塊。

  “你的下場也不比我好到哪裏,上野家的棄婦,連宮村家都不承認有你這個女兒。”即使落難,山岸恭子依舊不忘擺高姿態,奚落和她同等狼狽的女人。“你在嘲笑自己嗎?至少我曾經得到我想要的男人,而你脫光了跳上人家的床,還被嫌惡的給踢下地。”宮村優子至少和上野辰夫做了三個月夫妻,而山岸恭子什么也沒撈到還賠個臭名,連山岸企業也因為她得罪天宇集團總裁而宣告瓦解,比自己更失敗。

  “哈!笑話,是我先放棄他的,不像你被人玩大了肚子,硬把野種栽在不孕的男子身上,那才是一大敗筆。”山岸恭子恥笑道。

  “不要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人家連多看你一眼都嫌累贅,你還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的美女嗎?可恥。”宮村優子反罵道。

  “你宮村優子也好不到哪兒去,連高橋勇夫那種水電工你都不吝張開雙腿歡迎他,末了人家還當你是廉價妓女。”

  兩個女人極盡惡毒的攻擊對方,這是美麗女子的悲哀,還是美麗終究害了她們?讓她們自以為美麗可以統禦一切,包括愛情和男人。或許是自幼富裕的環境,養成了她們予取予求的驕蠻個性,再加上眾人討好的奉承語,漸漸失去了純真而狂妄自大。

  “還是日本清酒入口,配上炸蝦和茶泡飯真棒。”宮村優子想念以往的生活。

  “東京的夜生活,賞櫻品茶的春祭。”山岸恭子冷然的微笑,她是眾人眼中的大家閨秀典範。

  “是誰害得我們有家歸不得?”宮村優子恨,恨一切未照她原先的藍圖而美景成形。

  “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她,奪走我要的男人、毀掉我的家。”不知反省的山岸恭子,一味將過錯全推給無辜者。

  “你恨嗎?”宮村優子挑著眼,從杯緣斜睇著對方。

  “恨。你不怨嗎?”山岸恭子唇角一勾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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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7:14 ( 36 樓)

  “怨。”

  “我不甘心,為什么那個女人可以坐擁幸福的愛,我們卻只能落得如此光景?”山岸恭子不滿的說。

  “我更後悔,當初火櫻沒有一槍解決她,不然我還能穩坐上野長媳的寶座。”宮村優子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

  山岸恭子心有戚戚焉的說:“哼,要不是我手底的人出岔,現在她早已成車下亡魂。”

  驀然……兩個女人若有所思的相望,眼神中流露出血腥的殺意,如同一面鏡於反射出相似的憎恨面孔。

  “你身邊還有多少積蓄?”宮村優子問道。

  山岸恭子搖搖頭苦笑。“不夠買顆珍珠,你呢?”

  “家裏已切斷我的經濟來源,該變賣的珠寶首飾只夠我租幢小別墅。”宮村優子不禁怨恨上野櫻子的絕情。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才能一除心頭恨?”這筆仇債,她全記在某人頭上。

  嘈雜的音樂聲,昏暗煙漫的角落,三兩猥瑣的男人給了宮村優子一個念頭。為了報復,她什么都不在乎。“簡單,用我們天賦的本能。”

  “你是指……身體。”雖然山岸恭子並非處女,但出賣肉體之事,她一時無法讚同。

  “不用假清高,你山岸恭子睡過的男人不在少數,想替誰守身?官上飛嗎?別忘了躺在他床上的女人是誰。”

  原本有些猶豫的山岸恭子,被宮村優子這么一激,搖晃的天平立刻向惡魔投降。“好,我幹了。”

  “很好,你看到酒吧那邊的男人吧!他們將成為我們肉體控制下的俘虜。”宮村優子用眼神瞟著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他們夠勁嗎?”山岸恭子笑道。

  “試試不就成了。”

  兩人起身,用著風情萬種的狐媚眼神,朝她們看中的獵物,擺動著撩人風姿靠近,她們笑盈盈的問道:“我們可以坐下嗎?”

  男人們見色心喜的連忙點頭。

  不到一刻鐘,他們雙雙離開PUB,目的地是賓館。在類似獸性的交歡之後,是兩個女人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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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7:36 ( 37 樓)

  “你真好,都不會孕吐,我剛懷孕時吐的亂七八糟,軒軒差點把醫師的骨頭給拆了。”回想起懷孕初期那一段兵慌馬亂的戰國時期,綠水晶才深知當位母親是件辛苦的差事。生完這胎後,就算她肯,只怕她老公打死也不願再過這種心驚膽跳的日子。

  若不是為了陪青翡翠產檢,季宇軒還不放心讓綠水晶出門,擔心有個閃失,他又要多白幾根頭發。

  “我還擔憂胎兒不正常,怎么一點懷孕的徵兆都沒有?”青翡翠看著平坦小腹,很難相信有個小生命在此茁長。

  “幸運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扮阿信。我好羨慕你的好體質。”害得綠水晶開始鬱鬱,全怪某人慫恿她懷孕真好。

  都是琥珀怕軒軒太過“無聊”,故意在她面前挑動她不設防的心,哄她生一個孩子來“玩玩”,所以她現在真的帶球玩了。

  “宇軒快把你寵上天了,你才是幸運又幸福的女人。”青翡翠沒看過那么容易受傷,把老婆當菩薩供著的男人。

  “哦!你在抱怨飛飛不體貼嗎?也難怪,新婚期間連個蜜月都舍不得帶老婆出去走走。”

  青翡翠有些無奈的搖頭淺笑。“你們姊妹跟日飛結有宿世之仇嗎?專挑他的毛病猛下刀。”她開始同情自己的老公,在她們姊妹口伐之下,他已壞到體無完膚,連流出的血都冒出膿來,連帶的她也開始懷疑肚中的胎兒是否會多個頭或什么的。

  “不怪你識人不清,月老眼茫亂牽線,一朵鮮花活生生的插在糞坑裏,難為你不嫌棄。”綠水晶語下之意,好像青翡翠做了件偉大之事。

  “你哦!嘴巴真壞,把日飛說的這么不堪。”青翡翠若不是知這他們感情甚篤,一定會把他們錯認為世敵。

  “事實呀!請記住一件事,我是‘看’著他長大。”他們青梅竹馬的情誼,相看了十數年。

  “是,夫人。你所言甚是。”再聽她掰下去連老阿嬤的裏腳布都會接著出籠。

  綠水晶用著很裒怨的眼神問:“翡翠姊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人,一直說個沒完?”

  “水晶,把你的面具收起來,我不是你家那只盲目的笨牛。”現在青翡翠已經能分辨兩姊妹的“真面目”。

  “不好玩,讓我騙一次有什么關係。”綠水晶嫁人之後,整人的功夫直線下滑,太失職了。

  “對了,宇軒真的把山岸家的一切全吞了嗎?”只為山岸恭子說了一句不經意的錯話。

  “軒軒他呀!就是見不得別人欺負我,他下手是重了點。”綠水晶口氣一點也不內疚,還幸災樂禍的在心裏喝採。

  “給她一點教訓即是,何必趕盡殺絕?”起因全是因為山岸恭子愛錯那個無法接受她感情的人,這樣的結果青翡翠並不樂見。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不要同情她。還有,聽說宮村優子被趕出上野家,而且連她娘家都不收容她。”

  “唉!她的手段太過激進,可憐的是她肚子裏無辜的生命。”將心比心,青翡翠以一個母親的心同情她。愛情真會腐蝕人心。

  “她這叫做報應,一心要設計別人,拆散別人來成全自己的女人,不值得你嘆息。”

  “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碰上日飛和你們。失去一個婚姻,卻得到一個圓滿的幸福家庭,我很感謝她的介入。”青翡翠由衷的說道。

  “這倒是,她算是紅娘之一。哎呀!到你了,我在外面等你。”綠水晶聽到護士在叫號碼。

  青翡翠優雅的走進婦產科,綠水晶順便和她的主洽大夫聊天,不到半小時就完成一切檢驗手續。

  “胎位正常,胎兒發育情形正常,孕婦的健康良好,一定會生個健康活潑的小貝比,只要個性別像水晶。”黃醫師幽默道。

  “黃醫師,你很不夠意思哦!像我有什么不好,善良美麗、大方溫柔又討人喜歡。”是她老公的最愛。

  “就是少根筋,還有你不要挺個肚子到處野,萬一有了閃失你那個霸王老公會拆了我泡酒喝。”他實在怕極了季宇軒,一點小事都能自動詮釋為快斷氣的大事,搞得人心惶惶,尤其他這個主治大夫更是首當其衝的當炮灰。

  “做人輕松點,頂多我會叫軒軒留你個全屍,用大酒缸來泡。”綠水晶一副非常仁慈的表情。

  軒軒?那只大熊。“下個月再來做定期檢查,還有水晶你也一樣。”黃醫師翻翻兩人病歷表,叮嚀著。

  “知道了,大醫師。”綠水晶擺擺手,沒禮貌的吐舌頭扮鬼臉,實在不像個快做母親的人。

  走出醫院後,晴朗的天空中有一絲烏雲遮底,綠水晶機伶的感到異樣,可惜大腹便便跑不快,硬生生的被人攔了下來架上車,連同不知所措的青翡翠。

  “哇!綁票。”綠水晶叫道。心中暗罵,不知死活的家夥,又一次。

  “閉嘴!女人。”其中一人說道。

  “綁匪先生,貴姓?你們綁錯人了吧!我們是孕婦耶!”綠水晶不當一回事的和他們打哈哈。

  “不會綁錯人,你們就是我們的目標。”他們埋伏多日,才挑上此刻她們落單之際。

  “你們想勒索大筆贖款嗎?放了她去報訊,我老公有很多錢,不怕你們吃虧,而她老公是大窮鬼。”綠水晶說道。

  自幼綠水晶和紫琥珀都有陰陽眼,能看見另一世界的居民,只是綠水晶的能力稍弱,只能看見自己的親屬,而紫琥珀則是等於和“他們”活在同一個空間。

  每次只要有事發生,她的親人就會現身相助,所以從小到大她一點傷也沒有,但她身邊的人可就慘了,代她受傷。

  “你這個女人很大膽,一點也不怕我們。”綁匪之一欽佩她的勇氣,綁架她們也是萬不得已。

  “我被綁架過一次,習慣了。”綠水晶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綁匪的下場都很慘。“剛才的提議怎么樣?先放了她。”

  綁匪冷淡的回應她的愚論。“她才是我們的目標,你是多出來的累贅。”還白白增加他們的負擔。

  “居然敢說我是多出來的累贅?你知道我老公的身價嗎?”真是瞧不起人。

  “你們為什么要捉我?我並沒有得罪過你們。”青翡翠從震驚中清醒,強抑住心慌的護著小腹。

  “不要問我們任何事,等見了人自然分曉。”他們只負責把人帶到其餘的事與己無關。

  “人?是誰?”青翡翠自問行得正,沒有得罪過人。

  “女人。”他只透露一些。

  女人?難道是……不可能,她們應該在日本,可是青翡翠心底有一股聲音指向她們。

  “一定是那兩個不要臉的女人。”綠水晶不用多想就指出這點,只有她們才會使出下流的手段。

  “沒有證據不要胡說。”若真是落在她們手裏,後果青翡翠不敢想。

  “光用膝蓋想也知,一個搶人家老公卻不守婦道的變成棄婦,另一個奪愛不成惱羞成怒的變成窮光蛋。”綠水晶心想,她們有夠卑鄙的,滿腹壞水想害人,非叫琥珀好好教訓她們一番不可。

  “不會的,她們在日本。”青翡翠試著說服自己。

  “少天真了,誰曉得她們有沒有錢回日本。枉費生就一張天使臉孔,可惜是撒旦上身。”

  幾名綁匪聽著她們一來一往談論著,心中難免有愧,畢竟他們不是有心要綁架她們,但是迫於無奈,只有痛下決心去完成,因為他們全被拍了裸照以及成了A片主角。

  “綁匪先生,那兩個日本婆娘是不是很漂亮?”綠水晶試探道。

  “是很漂亮,呃!我什么都沒說。”綁匪其中之一不小心說出口,懊惱自己口快。

  “你看吧!翡翠姊姊。明明就是她們。”笨綁匪,看情形他們是第一次下海,一下子就露了口風。

  “先生,請你們放我們離開好嗎?我們兩個都是有孕在身的母親,你們忍心傷害兩個母親?”青翡翠欲動之以情。

  “這……”

  青翡翠的懇求的確令人動容,綁匪們心志有些動搖,只是他們沒有機會反悔,因為車子已經到宮村優子在臺灣租住的小別墅。

  為了怕麻煩,他們還是強行將她們押至宮村優子和山岸恭子面前。“人,我們帶來了。”

  “很好。”她們滿意的用吻當獎賞。

  “臭女人,你們怎么這么賤,胃口一點也不刁。”看他們親蔫的舉動,綠水晶就知道她們用什么做代價。

  “都已經是階下囚還這么猖狂,你那個強悍的丈夫可救不了你。”她就是因為這個女人而家道中落的!山岸恭子心有不甘的想。

  “小心自己吧!夜路走多了終會遇見鬼。”綠水晶看見她老媽和奶奶飄浮在半空中,不過他人看不見。

  “恭子要捉我泄恨,我能理解。可是優子你為什么要捉我呢?我和上野家早已沒有關係。”青翡翠疑惑的問道。

  “你想知道?”

  “當然,我不想無緣無故的當罪人而不自知。”她已經離上野家遠遠的,為何宮村優子還不放過她。

  宮村優子陰霾著臉色說:“因為你,辰夫不愛我。因為你,我失去一切。”

  “放屁,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翡翠姊姊可沒有教你去偷人。”

  “水晶,你不要插嘴,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青翡翠不想牽連無辜,更何況綠水晶的肚子都那么大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辰夫每晚完事之後就回到另一間房獨眠,從來就沒有在我的房間待過一個小時。”宮村優子忿忿的說。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就要有勇氣承擔它。我相信假以時日他會受你真情感動。”青翡翠知道上野辰夫是個溫柔男人。

  “感動?!你在嘲笑我的失敗嗎?你知道他在我身上為上野家的繼承人努力時叫的是誰的名字。”宮村優子傷心的說,“是你!一直都是你的名字,我只不過是個代理孕母,可是我甘心忍受他的漠視,只因為我愛他。”她眼中有著深沉的痛,句句都是發自內心的怒吼,愛情讓她失去理智,忘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比我更適合他。”論家世、背景,宮村優子才是上野櫻子眼中的典範,她想。

  “適合?如果沒有你的存在,我和他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愛他,我努力改變自己來迎合他,只為等待他一句——我愛你。可是我等待的結果卻是他娶了個臺灣妻子回來,將我的一片真心棄之於地,我不甘心。”苦候多年的單戀,換來是一場心碎教宮村優子如何不恨?

  “喂!你嘰哩咕嚕的吐完苦水了沒?接下來該如何處理她們,我可不介意在她們臉上劃幾刀。”山岸恭子不耐煩的說道。尤其是青翡翠,一切緣由皆因她而起。

  “你想劃就劃吧!不要忘了把我的一份記上。”就是那張臉奪去她應得的愛。

  “放心,我絕不會客氣的。”山岸恭子手中的刀子銳利如鋒。

  “不許你動翡翠姊姊,有本事衝著我來好了,沒人要的女人!”綠水晶挺身護著她。

  “水晶,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快閃開。”青翡翠奮力的要把綠水晶推開,又怕太用力會傷到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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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8:10 ( 38 樓)

  “誰說無關,你是我姊姊。”綠水晶正氣凜然的說。

  “傻丫頭。”她這句話讓青翡翠感動不已。

  “你們不要搶著當替死鬼。季夫人,你們可真姊妹情深,我就先成全你。”山岸恭子一只手高高的舉起。

  “住手,她們是孕婦。”綁匪中有人看不過去,伸手攔住作惡的手。

  山岸恭子不屑的嗤笑。“想讓全世界看見你精湛的演技嗎?相信銷路一定暢銷。”她已經沒什么好損失了。

  “算你狠。”美傃的罌粟汁液,是他的誤食,他投給受害者一個抱歉的眼神。

  正當山岸恭子揚起譏誚、陰險的表情時,劃向綠水晶的刀子突然滑落,鋒利的刀面劃過她的虎口,血像潮水般涌出,她疼痛難挨的壓著傷口。

  “早跟你說過,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信邪。”綠水晶用無聲的唇語,向左後方的虛無處道了聲謝。

  “你們全死光了,快幫我包扎。”失血雖多,但山岸恭子仍有精力使喚人。

  宮村優子根本不睬她,任由她血流滿地,其他的男人找不到急救箱,只得草草用條臟手帕為她包扎。

  “看來你的本事也只有如此,連拿把刀都劃到手。我看先把她們關起來,餓她們幾天再玩。”宮村優子冷冷的說道,心想,等她們沒有力量再玩玩她們,即不傷神又不費力。

  “也好,看她們命有多硬,能一再逃開死神的追緝。”山岸恭子也想等自己傷口好些再整洽她們。

  “你們把那兩個女人關起來,不準給她們食物和水。”宮村優子指揮著那不情願的男人。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山岸恭子不確定的問:“這裏安全嗎?不會被人發現吧?”

  “你在擔心什么?大不了和她們同歸於盡,讓所有人陪我們一起痛苦,嘗嘗我們曾受過的苦。”宮村優子早就抱著下地獄的決心,不管後果如何,反正她已經喪失愛人的資格。

  “不要把我扯進你的計劃裏,我只想出口氣泄恨,可沒想要把命也賠掉。”她不會傻得像宮村優子般執著。

  “膽小鬼。”

  “隨你怎么安排都成,我去找個男人發泄一下。”壓力引發山岸恭子的欲望,所幸別墅裏的男人不少。

  “下賤。”宮村優子罵了一句後,房裏的呻吟聲挑動她的欲火,她自動卸下衣物,和他們一起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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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8:36 ( 39 樓)

  經過了數個小時之後,白日被黑暗取代。

  “肚子好餓哦!我好想吃老王的大雜飯。”咕嚕咕嚕的肚子,提醒綠水晶晚餐的時間到了。

  青翡翠愧疚的說:“都是我連累了你,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現在……”

  “哎呀!又不是你指使的,幹么把過錯攬在身上?”綠水晶心想,都是那兩個變態女,害她餓肚子。

  “終究是因為我的緣故,置你於鬥室之間。”青翡翠不知道上官日飛曉不曉得她失蹤之事,現在的她好想念他的溫柔。

  綠水晶握著她的手安慰。“不要擔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這些“死”家人,到底通知琥珀了沒?

  “這裏地處偏僻,想找到我們的機會微乎其微,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青翡翠看著自己的腹部,心想,寶寶,媽媽怕是保護不了你。

  “那作夢吧!”

  “夢?”她暈了頭嗎?

  “該死的琥珀,你打算躲到什么時候?”

  一襲紫色的身影從窗口飄進來。“不錯嘛!愈來愈有智慧光芒了。”還真是小看智障姊姊,該將她升格到啟智班。

  “拿來,我快餓死了,老早就聞到炸雞塊的味道。”綠水晶伸手搶了她藏在身後的食物,分幾塊給青翡翠。

  紫琥珀幻夢破滅,心想蒲公英品種再怎么改革它還是蒲公英,永遠成不了向日葵,原來是食物泄了底。

  “琥珀,你怎么知這我們在這裏,還有日飛他們呢?”青翡舉不急著用食,著急的詢問。

  “打架的事交給男人,咱們來野餐吧!”紫琥珀席地而坐,表示不用操心。

  “你怎么能這么悠閒?我想不透。”青翡翠嘆了口氣陪她坐下,她的本事曾聽上官日飛提過。

  “琥珀是打不死的蟑螂,千年大禍害,鬼見了她都發抖呢!”綠水晶從紙袋中掏出牛奶就口而飲。

  “不用太崇拜我,我習慣當英雄。”紫琥珀一副我就是英雄的表情,讓人不覺莞爾。

  “你為什么不怕?”青翡翠好像還沒看過她怕過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一切都在算計之中。”紫琥珀早料到受傷的野獸反噬性最強。

  算計之中?!她不解,“你是說早就知道她們會對我不利?”說笑吧!琥珀哪有那么厲害,她想。

  “當然,為了捉住她們犯罪的證據,只好拿你們當魚餌嘍!”

  “紫琥珀!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一聲咆哮聲震動屋檐,接著重重的巴掌聲響起。

  關頎隨後踏進,就是看到這一幕——上官日飛怒摑他的愛妻紫琥珀。

  “你打我老婆?!”關頎正要回敬一拳,紫琥珀拉住他。“不要拉著我,他居然敢打你。”他快心疼死了。

  紫琥珀釋然的一笑,“這是我欠他的人情,現在抵銷,兩不相欠。”不過,上官日飛打的可真重。

  曾經她和關頎情路有變,當時上官日飛慷慨的借出溫暖的胸膛讓她發泄,現在這一掌當是還債。

  “你臉都被打腫了,痛不痛?”關頎看著愛妻紅腫的臉蛋,像是刀割心般,不免怒視“兇手”。

  “廢話,我打你一巴掌看你痛不痛。樓下那些……擺平了吧!”

  “方拓看管著。”關頎回答道。

  另一邊,青翡舉不悅的嗔目問道:“你幹么打琥珀?”

  “那個女人欠揍,明知道你有危險還偏把你往虎口送。”光這一點打她一巴掌算是便宜了。

  “她這么做全是為我好,你要向她道歉。”青翡翠板著臉發火。

  “休想。”敢算計到他女人頭上,他絕不原諒。

  “你好固執,本來出手打人就是不對。”青翡翠愛他,所以不希望他們反目。

  “你有沒有想到過?萬一你有什么閃失,教我一個人怎么過?”上官日飛語帶哽咽的摟著妻子。

  青翡翠眼眶陪著一紅。“傻瓜,我不是沒事好好的站在這裏?寶寶和我都好愛你,舍不得離開你。”

  “我愛你,翡翠。”

  正當兩人在濃情蜜意之時,紫琥珀殺風景的聲音響起。“別太入戲,我們沒有買票。”

  “你離我老婆遠一點,下次再設計我老婆,小心你另一邊臉。”上官日飛摟著妻子從紫琥珀的身邊走過。

  “你敢。”關翊從他背後偷襲一拳。

  下樓之後,青翡翠發現除了綠水晶不知何時已溜下樓和他丈夫一起,意外的她看到了上野辰夫。

  “你怎么也來了。”她問。

  “這件事我也有錯,請原諒我帶給你一連串的傷害。”上野辰夫沒想到自己愛她反而害她。

  “你不是回日本了。”

  上野辰夫落寞的搖頭。“我決定回臺灣定居,並且改回父姓,擺脫母親的掌控。”他早該下此決定。

  “犯人我先帶走了。”方拓看事情告一段落,就想先行離去,他實在看不慣那個“過敏男”。

  “等一下。”青翡翠喚住方拓,她看著上野辰夫。“優子她真的很愛你,試著接納她好嗎?而且上野家也需要一個繼承人。”她指著宮村優子腹中的胎兒。“我……唉!可是她觸犯了刑罰。”上野辰夫雖然對她無男女之情,但他們畢竟做了三個多月的夫妻。

  “她犯了哪條法?我沒看到。”青翡翠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把綠水晶的精髓全學了去。

  “你不怪她?”

  “愛情本無罪,誰都沒有權利怪罪誰。”接著她轉向季宇軒。“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怎么他也被點名。

  “請你把山岸企業還給恭子好嗎?”青翡翠語氣輕柔的說。

  綠水晶真是看不下去了。“拜托,你今天來廣結善緣的嗎?人家想要你的命耶!”

  “就當是替孩子積福,水晶,拜托你。”青翡翠知道綠水晶的話可以左右季宇軒。

  “好吧!便宜她們了。”綠水晶只有妥協了。

  “那我不是白忙一場。”方拓有些不滿,枉費他調動了一群弟兄來助陣。

  被警員扣在門口的宮村優子和山岸恭子,遠遠的聽到青翡翠的一席話,慚愧地低下頭垂淚。這一刻,她們才知道自己所愛的男人為什么選擇她,她這份無私教人汗顏,她們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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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29:05 ( 40 樓)

第九章

  一大清早,上官日飛家的浴室傳來陣陣的嘔吐聲,急壞了的準父親白著一張臉,不

  知向誰求援。原本他以為青翡翠的體質優人一等,所以懷孕兩個多月不見孕吐,沒想到

  不是不吐,而是時機未到,而且她吐得一塌胡涂,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老婆,你好點了沒?”上官日飛手拿著溼毛巾,幫她擦拭唇邊的穢物。

  “好——好不了,好難過。水晶沒說過會……嘔……”綠水晶只是說有“一點”難

  過,原來那一點是這么的難過。

  “我帶你到醫院看看吧!再這么吐下去,胃袋都要吐出來了。”看得他都想跟著她

  一起吐。

  青翡翠別扭的說:“不要,你想害我被人……人家笑呀!”成千上萬的女人都曾受

  孕吐之苦,教她怎么好意思去醫院。

  “可是你看看你吃下去的補品,全都喂了馬桶胃了。”再這樣下去,營養一定會大

  量流失。

  “不……不要緊,水晶說吐光了就……嘔……”她到現在還不懂到底什么叫吐光了

  自然就不吐?

  “不要理白癡晶說什么,要是沒她超人老公看著,她早就和馬桶結拜。”凈教些沒

  用的東西。

  “先生,在別人背後說閒話是缺德的事。”綠水晶像霧般從背後鑽出來。

  “嚇!你想嚇人呀!季宇軒怎么放心讓你出門為害人間?”上官日飛確定她老公沒跟

  來,因為沒聽見有人低吼。

  “他要去公司開會,叫我要‘乖乖’待在家裏。”

  “嗯!你老公的確不聰明,居然叫貓不吃魚。”

  “就是嘛!還有兩、三個月才到預產期,不知他緊張著什么勁。”綠水晶一副沒事

  樣,心想,男人就是愛大驚小怪。

  上官日飛十分可憐季宇軒,娶了個沒本事又不認份的妻子,挺個大肚子橫行街頭,

  真當每個人都該自動讓路給她這位“貴人”過?還是他老婆可愛。

  啊!差點忘了老婆大人。“老婆,你吐完了沒?”

  青翡翠回答是無力的擺擺手,表示她沒得吐了。任勞任怨的“戶長”扶著她到客廳

  坐下。

  “你沒事來幹什么?早點回家看門,免得門板被偷了。”現在的他沒空招呼客人。

  “我是來送禮的呀!粗魯的男人配上優雅的妻子,老天太寵你了。”

  “禮呢?送到就可以走了。”明明是兩手空空,想送空氣還是存心搗蛋。

  “那!在這裏。”綠水晶從孕婦裝的口袋裏拿出個小盒餅幹,那種一包十五元的個

  人包。

  “咳……天宇集團破產了嗎?送這么‘大’的禮。”他先是用手劃了個小圈,然後

  伸出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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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0:04 ( 41 樓)

  “禮輕情義重,而且這是蘇打餅耶!”綠水晶說得好像送了多厚重的禮物。

  “蘇打餅?!”上官日飛嫌惡的皺鼻。“至少你也要送蛋卷或是高級餅幹,蘇打餅

  你都敢送,我替你丟臉。”

  綠水晶生氣的槌他腦袋。“人家說蘇打餅可以治孕吐,我是好心千裏送餅耶!不知

  感激的愚夫。”

  “真的嗎?這片小小的餅幹。”不是他瞧不起蘇打餅,只是功效有像她說的那么神

  奇?

  “我以前孕吐時,都吃這個東西止吐。”居然敢懷疑她的人格,真是不可原諒。

  “你確定?”上官日飛還是半信半疑。

  綠水晶遲疑了一下。“應該是吧!軒軒都喂我吃這個。”她記得老公喊張嘴,她就

  把嘴巴張開讓他塞。

  “我想還是打電話問一下,比較有保障。”季宇軒的方法絕對可以信賴,因為他是

  過來人。

  “什么嘛!我才是孕婦哩!”東西都在她肚子裏消化了,他還抱持著不信任態度。

  “好了,你們別吵了,我覺得好多了。”青翡翠叫道。

  原來在他們為了一包小餅幹爭執不休之際,青翡翠因為肚子空空的有點餓,就把餅

  幹拆開拿了一片吃,吃著吃著胃就舒服多了。

  “哈!我就說蘇打餅可以治孕吐,這下你服氣了吧!”原本綠水晶還頂懷疑自己,

  怕會買錯餅幹呢!

  “老婆,你真的覺得吃蘇打餅會比較舒服?”他還是問一下較妥當,綠水晶的話常

  失真。

  “是啊!早知道就先買來放。”活了二十九年,她今天才知道蘇打餅可以止孕吐。

  上官日飛看著這小小的一包餅,根本不夠她吃。“小氣晶,你不會多買幾包呀!”

  意思要她當跑腿。

  “喂!流浪飛你搞清楚,她是你老婆,照顧妻子是丈夫的責任,你好意思叫我這個

  大肚婆去當雜工?”他跟天借膽了不成?綠水晶連拿瓶醋,她老公都怕她動了胎氣,虧

  她還冒著“生命危險”送了一包餅幹呢!沒人性,自私。

  “水晶肚子都那么大了,要是在咱們家出岔,恐怕十個上官日飛都不夠讓宇軒當沙

  袋。”青翡翠說道。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什么都敢做,像山岸恭子只罵了水晶一句,

  不用幾天她家整個企業被並吞,她在心中想著以前事。

  “是!為夫的去為娘子奔走了。”他在青翡翠粉腮上一吻,拿起外套,認命當個好

  丈夫,出門為妻子買餅幹。

  “真是的,讓你看笑話了。”青翡翠心裏是甜滋滋的。

  “飛飛的笑話我是從小看到大,早就不知笑過好幾回了。”

  “我都忘了你們是鄰居,自幼相處到大。”

  綠水晶一臉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知不知道琥珀為什么叫你老公嘟嘟?”

  青翡翠眼露興味,她一直想聽上官日飛小時候的糗事,而由綠水晶口中聽來,可信

  度是百分之百的。

  “為什么?”青翡翠好奇的問。

  “飛飛十八年前來到我家時,胖得好像河豚一樣,才九歲大就有五十幾公斤,胖嘟

  嘟的……”

  兩人聊得很起勁,連上官日飛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綠水晶還一味的揭他的瘡

  疤。“他十八歲那年才瘦下去,你知道他為什么瘦嗎?因為……”

  旁邊有人接著腔說:“因為吃壞肚子得盲腸炎,切斷一大截腸子沒法吸收養份才瘦

  下去的。”

  “你怎么知……嘿……你回來了。哇!你搶劫超商。”綠水晶回頭嚇了一跳,然後

  他背後的大袋子更教她傻眼。

  青翡翠不由得笑出來。“你打算讓我吃到哪一年?你用卡車載回來的嗎?”太誇張

  了。

  “這叫一勞永逸。”

  “我看是準爸爸後遺症發作,我家那口子也得過這種病,到現在還沒痊愈。”孩子

  生下來就正常了吧!她想。

  “男人哦!”青翡翠輕笑道,希望他能節制點。

  啊!差點忘了重責大任。“飛飛,你現在不唱歌,打算改行做什么?賣身當牛郎?”

  綠水晶心想,若是這樣他一定準紅。

  “不要欺負老人家,我暫時想過幾天清閒日子,等孩子生下來再作打算。”休息,

  才能再起步。

  “頹廢呀!男人不養家活口是一件多么羞恥的事,翡翠姊姊,快跟他離婚。”天宇

  集團富可敵國,軒軒都得為五鬥米折腰,累得像條沒有假期的狗,委屈她這個妻子獨守

  空閨,倚門以待良人歸巢。

  “我們情比石堅不受分化,說吧!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上官日飛用懷疑的眼光瞄

  她。

  “也沒什么,我想軒軒一個人獨撐大局怪可憐的,你又滿閒的,不如去他那玩玩。”

  這樣子老公才有空陪她。

  呼!來這套。“小生無才既無德,空有一副長相,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上官日

  飛可不想象江暮成,累死沒人理。

  “不會啦,每個人都知道你才高八鬥、學富五軍,是國家棟梁、民族救星,聖賢先

  知都難望你項背。”綠水晶滿嘴天花亂墜。

  “水晶,這和你剛才跟我說的有出入哦!你說日飛自幼魯鈍,才智低下又啟蒙晚,

  能養這么大算是奇跡。”青翡翠有些賊賊的笑道。

  嘿嘿!綠水晶訕訕然的假笑,幹么把那些全搬出來重播嘛!“他是突然開竅,如天神

  再生。”

  “惡心晶,說了這么多違心之論會不會很難過?”她敢說他可不敢接受。

  “你想在石板屋裏丟石頭嗎?”綠水晶有些惱怒的瞪他。

  “有創意。不過有些疑問,那是什么意思?”上官日飛問這。她們姊妹兩凈挑難懂

  自創的詞消遣人。

  “硬碰硬,叫我老公押著你去坐鎮。”論實力,不是她自誇,軒軒應付他這個三腳

  貓綽綽有餘。

  “俗語說:你可以把牛拉到水槽邊,可是卻不能命令它喝水。”他心想,果真是智

  障,說這種白癡話,連小孩都不屑。

  “翡翠姊姊,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姊姊,你一定不忍心看我夜夜垂淚到天明。”綠

  水晶企圖以哀兵姿勢搖動根基。

  “你和琥珀是親姊妹嗎?”他問道。

  “當然,為什么問?”

  “你們兩個……非常不像。”有時他常懷疑,是否父母在制造她們時,對琥珀多了

  份偏心。

  “怎么會像?她是她,我是我。”她們又不是孿生子,哪會長得一模一樣。

  上官日飛受不了的大吼,“一個聰明得教人害怕,一個智障得教人同情。”太過與

  不及的兩個極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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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0:20 ( 42 樓)

  “你罵我笨?”

  “沒有,你只是不夠聰明!OK。”

  “反正我本來就沒有琥珀聰明。”綠水晶接受這個事實。“對了,飛飛。你還沒原

  諒琥珀嗎?”

  “不要跟我提起那個女人,對胎教不好。”他輕輕的撫著妻子平坦的小腹,對此話

  題意興闌珊。

  “過好些天了,你氣還沒消呀!她最終的出發點還不是為了我好。”青翡翠真搞不

  懂他氣什么。

  “誰教她拿你當餌,而且事先也沒通知我一聲,害我在家裏快急死了。”一想到那

  件事,教他不氣都難。

  “這……她是玩得過火了點。”青翡翠能體會上官日飛操心的窘狀,換成是她也會

  擔憂。

  “火?!火燒山了。”拿別人的命來玩是她最擅長的,他不滿的暗忖著。

  “飛飛,你真的很小氣,軒軒就不氣我和翡翠姊姊被綁架一事。”綠水晶不平的說

  道,他的寶是寶,別人的寶就不寶嗎?

  “你和翡翠不同,你是‘貴人’,有某些‘那個’會保護你。”反正倒霉的都是她

  身邊的人,上官日飛在心中加了一句。

  “說的也對,我的確是貴人。”這是算命仙仔說的,不是她瞎說胡詔。

  “你們在說什么貴人?‘那個’又是什么東西?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不過有一

  件事她一定清楚,絕不是好玩的事。

  “以後你就會知道。”

  門鈴適時的響起,兩個孕婦一致看向那傲慢的男人,他知趣的吊白眼,聳聳肩去開

  門,心想八成是郵差,結果——好大的“郵包”。

  “供品。”小女孩童稚的嗓音甜甜的響起。

  上官日飛順著半空中的小身子望去,討人厭的女人囂張的朝他冷笑。

  “蛛蛛,抱。”她的口吻和她母親一樣——霸道。

  “願兒,你比你母親可愛多了。”但是,他想她長大絕對是惡魔再世。

  “不請我們進去?”紫琥珀可不怕他氣惱。

  “你想幹什么?搞顛覆還是破壞?”上官日飛口中是不悅的,但他還是側身抱著孩

  子讓她進入。他不可能真的跟她生氣,一時氣憤倒是有,但他也有些後悔打了她一巴掌,

  畢竟她是相處十數年、親如手足的妹妹。

  “是慶祝大團圓,咦!白癡晶也在呀!來挖角嗎?”紫琥珀向綠水晶打招呼。

  綠水晶驚訝的張大嘴。“你怎么猜到的?我老公都不知情耶!”太厲害了,她用哪

  只眼睛看?

  “你腦子裏就那些細胞,不可能有基因突變種,用腦的事輪不到你。”當了二十幾

  年姊妹,紫琥珀不懂她的小把戲。

  “好可愛的孩子,真像琥珀。”青翡翠真想生一個像她一樣甜美的女兒。

  “千萬不要像她,以免荼毒世人。”一位母親已搞得天下大亂,再來個女兒,地球

  肯定完蛋。

  “來不及了,嘟嘟,你不覺得她已凈得我真傳。”她的女其兩歲定終身,前景十分

  看好。

  “希望不會成為事實,那將會是一場浩劫,現在改造應該還來得及。”畢竟她還小。

  “有本事就放手去試,我靜觀其變。”對於女兒,紫琥珀可是有十足的信心,她和

  自己一樣是頑固一族的。

  “算了,就讓她為害人間吧!反正倒霉的不是我。對不對呀?願兒。”上官日飛認

  為小孩子比較好哄。

  “不知道。”願兒不確定的小腦袋像撥浪鼓般搖動。

  “啥?”太不給他面子了。

  “糗了,飛飛,連她都不把你放在眼裏,看你這個叔叔做人多失敗。”連個兩歲的

  娃兒也搞不定。

  “願兒年紀雖小,可是滿聰明的。琥珀,你教養孩子很有一套,以後要跟你多學

  學。”青翡翠心喜的看著小女孩。

  “老婆,孩子還沒出世,你就想把他改造成混世魔王了。那女人的腦筋不太正常,

  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免得再被設計,連肚子的寶寶都得小心預防,他擔心的在心中嘀

  咕。

  “你還在生她的氣嗎?”青翡翠心想他的度量應該沒那么小。

  “我是懶得理她。”上官日飛口是心非的昧著良心講。

  紫琥珀大方的把腳抬放在茶幾上。“是我懶得理你才對,笨蛋。”她是有事待辦,

  所以前來走動。

  “你公公婆婆不是很寶貝願兒?怎么舍得讓你帶她出來見人?”他問道。在關家,

  願兒可是眾人捧在手心上的晶鑽。

  “願兒五官端正、手腳不缺,絕對能見人。至於我公公婆婆嘛!他們是忘了東西未

  拿又折回去,待會就來。”

  “你公公婆婆來幹么?數麻將有幾張嗎?”上官日飛心想,搞不好他們就是折回去

  拿麻將。

  “老人家的小休閒,癡呆症才不會提早降臨,你和水晶有必要勤於修練。”紫琥珀

  一句話罵了兩個人。

  “客氣點,好歹我是你的親姊姊,做人不要太聰明,笨一點比較快樂。”可惡的老

  是嘲笑她,一點姊妹情誼皆無。

  “你還真相信季宇軒的蠢話?那么聰明如他豈不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對哦,軒軒很聰明。唉!你該叫他姊夫才對。”綠水晶心想,真是恐怖份子,連

  這句話琥珀都知道是軒軒說的。

  “白癡晶,你少開口,至少人家會認為你是聰明人。”紫琥珀諷刺道。她們兩相比

  較下,真品立即浮現。

  氣死人了,和平常人比,她綠水晶可是高人一等的天才,可是偏偏身處天才怪胎堆

  裏反而矮一截。

  “你們兩個不要欺負水晶,她不像你們那么狡獪。”青翡翠忍不住替綠水晶說話。

  唉!他們怎么可以吃定老實人呢?不過她算是“老實人”嗎?懷疑。

  “就是嘛!還是翡翠姊姊最好了。你們呀!爛人一堆。”良心全被蛆啃光了,她在心

  中恨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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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0:55 ( 43 樓)

  “好久沒拿綠色水晶來避邪了,大概蒙上了灰塵。”紫琥珀漠然的數著手指頭。

  “的確該搓搓揉揉了。”上官日飛頗有你不動手就由我來吧!”

  綠水晶生悶氣的躲在青翡翠身邊。“你看,他們真暴力,翡翠姊姊,你要保護我。”

  “別玩了,一群快當父母的人了還像個孩子。”青翡翠受不了的說道。

  此時門鈴響起。

  “誰去開個門吧。”她在三張臉上梭巡。

  “別看我,這是你家。”綠水晶第一個搖頭。

  “抱歉,我是客人。”紫琥珀的意思是不關我事,完全撇清。

  上官日飛不屑的擰鼻。“懶人姊妹花。”他抱著手中的孩子,不甘願的將門外。???

  “你們說的是真的?”青翡翠激動的捉著紫琥珀的公公——關上榆的手。

  “當然是真的,我們找了你二十幾年了。”關上榆慈藹的拍拍她的手。

  “我爸爸媽媽他們沒有拋棄我?”遲來的訊息,教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消化。

  “當初你父親把你從火場中救出來時,因為急著回去救你母親脫險,所以隨手將你

  往路邊一擱,誰知一回首,人連搖籃一起失蹤。”

  原來二十九年前一場無情大火,分隔了青翡翠他們一家三口。由於青翡翠被放置在

  離火場不遠的小巷子邊,剛好孤兒院的瑪莎修女經過,誤以為她是棄嬰,順手將她帶了

  回去。等到她雙親皆平安脫險之後欲尋其女,才發現愛女已杳無蹤影,不知流落何方。

  “他們……還好吧!”原來她不是棄嬰。

  “令堂在十年前過世了,你父親在三年前也撒手人寰,不過你還有個小你四歲的弟

  弟。”

  雖說未受父母恩,未享親人情,但是聽到雙親已不在人世,青翡翠不免悲從中來,

  忍不住一掬女兒淚。

  “別哭了,月眉在地下若知道我們找到如兒,她一定很高興。”蘭茜,紫琥珀的婆

  婆抹抹老人淚,安慰著她。

  “母親叫……月眉?我是……”她還不知本家為何。

  “你本姓關,單名一個翎,小時候的乳名叫如兒,就是如意我兒的意思,你父母可

  寵你寵得緊。”

  原來青翡翠的本名是關翎,關家次子的長女。她的名字是因為胸前挂著個青色翡翠,

  所以不諸中文的瑪莎修女便以此命名。

  後來瑪莎修女奉調到臺灣,而美國的華人孤兒院又有意關閉,所以她帶著一群孩子

  遠渡重洋,來到臺灣落地生根,也算是帶他們回到自己的國家。

  “你失蹤後,我們用盡一切管這來找尋,可是一直石沉大海,著實教我們灰心不

  已。”蘭茜憶起當年。

  “你們怎么知道翡翠就是失蹤的關翎?畢竟時間已過了那么久。”上官日飛摟著愛

  妻,生怕到頭來是一場空夢。

  “是琥珀告訴我們的,她說已有如兒的下落。”蘭茜慈愛的看看媳婦和孫女。

  “琥珀?!”

  感受到眾人目光,正在教女兒玩電腦的紫琥珀偏著頭。“聽過朋友一詞嗎?正巧某

  人我知交滿天下。”

  “你怎么能確定我老婆是關家失蹤的孩子,她失蹤時你還沒出生呢!”上官日飛問

  道。希望她不是耍著大夥兒玩。

  “請不要忘了一件事,我有陰陽眼。”紫琥珀表示她可以和陰間人交談。

  “琥珀的本事如何,你應該很清楚,她不會信口胡詔。”雖然常受她口頭上奚落,

  但綠水晶相信她的實力。

  “是啊,如兒的確是我們關家的孩子,她胸口那塊翡翠是最好的證明。”關上榆一

  口咬定青翡翠是關家的人。

  青翡翠撫著胸口發燙的翡翠呢喃著,“我真是關家的孩子,我真是關家的孩子,我

  有家人了。”

  “傻孩子,這些年委屈你流浪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蘭茜憐借的摸摸她的發。

  青翡翠輕輕的搖著頭。“還好,我沒有吃什么苦。”

  “看你瘦成這樣,不如回關家讓我補上一補,包管不出一個月就把你養得白白胖

  胖。”蘭茜慈愛的說。

  上官日飛立刻緊張的說:“不行,她是我老婆,伯母的好意我心領了。”好詐,想

  拐他老婆。

  “可是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會照顧孕婦?還是搬回來住,彼此有個照應。”至少找牌

  搭子也比較方便。

  “出嫁從夫,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住的道理,對吧!翡翠?”他尋求老婆的支

  持。

  “我……嗯——是呀!”其實青翡翠很想享受天倫之愛,可是看丈夫緊張模樣而作

  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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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1:07 ( 44 樓)

  “可是……”她不放棄遊說。

  “媽,既然翡翠不願意搬回關家,但那並不表示你們不能來串門子。”她主動把

  “姊姊”兩字去掉,挑動公婆來“掃門”。

  “對哦!還是琥珀聰明。”蘭茜讚同道,心想,山不就我,我就山,一樣的道理。

  聰明,的確聰明到近乎狡猾,把二老設計到他家裏,瓜分他們夫妻的恩愛,上官日

  飛可是恨得咬緊牙根。

  “該認親戚了。願兒,快叫姑姑、姑丈。”紫琥珀開始收網了。

  “姑姑、姑丈。”

  “乖,願兒真棒。”青翡翠高興的捏捏她的小手。

  “換你們了。該叫我爸媽什么?”

  “大伯父,大伯母。”有人叫的順口,有人叫的不甘不願。

  “抱歉,你們好像漏了什么?”紫琥珀輕輕闔上掌,用著興味的眼神直瞅著他們瞧。

  “什么?沒有呀!”夫妻倆不知的相對望。

  她用食指指著自己鼻梁。“我”。

  “你?!幹你什么事。”上官日飛不解的問。

  “唉!不知道堂哥的妻子該叫什么嗎?”魚餌釣呀釣的,等著傻瓜魚上釣。

  “堂嫂。”兩人直覺性的回答,稍後才驚覺上當。

  “嗯!乖,朽木也可雕佛。”紫琥珀設計這么久,為的就是這一刻。

  自從她發覺青翡翠和上官日飛在一起後,立刻有了危機意識。雖然他年紀長於她,

  但她從未喚過他一聲兄長。如果他娶了她喚姊的翡翠,表示自己的輩份要矮人一截,基

  於維護自己的權益,不得不另作打算。

  “那我怎么辦,翡翠姊姊叫你堂嫂,我該跟她叫,還是她該改口叫我姊姊。”綠水

  晶理不清這一團亂。

  “隨便。”紫琥珀覺得佔便宜的感覺真好。

  “既然一切都明了了,咱們來重新認識一下。”關上榆兩眼發光,興致勃勃的說道。

  “重新認識?什么意思。”上官日飛不解的問。剛才不是說清楚了嗎?

  “摸一把,我老來做莊。”水晶麻將從關上榆身後亮出來。“快排桌子吧!我要坐

  北朝南的方位。”

  “啊?!怎么會這樣?”夫妻倆傻眼。

  “年輕人還站著做什么?快點動作呀。”

  “是。”上官日飛無奈的搬桌子、抬椅的。

  二老趁他們夫妻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背後向紫琥珀比了個V字型手勢,表示勝利。

  為什么呢?理由很簡單,因為青翡翠根本不是關翎。

  二十九年前關翎和青翡翠的親生父母,早已一同葬身在火海當中,青色翡翠只是關

  家夫妻按照紫琥珀編排的劇情,加油添醋胡謅的。

  由於屍體已燒成灰燼無法辨識,關家只當關翎仍尚在人間以安慰自己。既然如此,

  紫琥珀就使了一石二鳥之計,不僅可以填補青翡翠心中的遺憾,還可以提升輩份,何樂

  而不為之。

  至於關家二老之所以合作的原因更簡單——無聊。獨子忙工作、忙妻子、忙女兒,

  根本撥不出空陪二老,媳婦則一天到晚忙著設計人,小孫女雖小卻機伶過人,害得他們

  無法含貽弄孫。

  所以紫琥珀慧心一點,他們就多了個好玩的地方可去,而且是打著光明正大的旗幟

  進駐,誰敢阻攔。

  看來關家二老被他們的媳婦給……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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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1:25 ( 45 樓)

第十章

  日飛、翡翠:

  展信愉悅!

  自分別之後,我與優子重新適應婚姻生活,彼此試著開誠布公的將心底話講開,找出中庸之道相處,就目前而言還算不錯。

  雖然我還無法接受她的感情,但他將是我惟一的妻子,我想腹中胎兒亦能感受到完善的家庭溫暖,因為至少我會當他是親生子女般撫養。

  父親已決定和母親離異,與他現任同居人結婚,只是母親遲遲不肯簽字,我知道她還是深愛著父親。

  現在我已經改回父姓,並且決定在臺灣自行創業,重新開始潘辰夫的生活。

  優子已和她娘家盡釋前嫌,宮村家再度接納她這個女兒,而且還資助我在臺灣的事業,當然爸爸居功甚偉。

  情長紙短,有些話也不能再傾吐,不然某人打翻醋桶可就糟了。

  最後祝你們幸福

  永遠愛你的潘辰夫上

  注:上官日飛,請連我的份一起愛上。

  信紙旁邊有一小行紙寫著:

 

  謝謝你,我將用我的一生賭這一份愛,愛我所選之人。

  宮村優子


G 帆布鞋 05-05 03:31 最後編輯 | [引用] [編輯] [刪除]

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2:05 ( 46 樓)

  白雲從窗口飄過,上官日飛把信紙摺好收起。

  由於官上飛退出演藝圈的消息太令歌迷震驚,現在全國各大媒體爭相報導這場世紀大戰,記者拼命的想把他們夫妻挖出來。

  原本外出時的偽裝已瞞不住記者犀利的眼光,一一被識破,他們只得閉門不出。

  雖然日常上的飲食,可以由熟人負責定期送達,可是青翡翠的產檢卻不能避開。在一次意外被歌迷、記者發現時的推擠,差點造成她小產,因此上官日飛決心遠離臺灣,等媒體熱消退之後再回來。

  所以他們坐上這班由紫琥珀策劃、執行的航空班機,直飛美國西岸,為了怕在機上受到騷擾,特別包下了專機,只為隔開無謂的好奇眼光。

  “你怎么了?表情那么奇怪。”她以為是上野辰夫的信寫了什么惹火他的話,所以他才這副表情。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從上飛機開始我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蹙眉道,太詭異了,而且該死的一路上毫無波折。

  “不安?!怎么會?你到底在擔心些什么?”青翡翠倒是覺得很舒適,機上一切完全依孕婦所需之安排。

  “琥珀。”

  她為之一笑。“少神經了,琥珀不可能陪我們上機。”她放眼一看,除了空服員外就只有他們兩個乘客。

  “依琥珀的個性,她不可能連一句譏誚也不射,就放我們順利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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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2:21 ( 47 樓)

  “別老是想著她要設計我們,其實她心地滿好的,願意花時間幫我們。”

  “心地好?!老婆,你被她天使表相給蒙蔽了,她的內心住著撒旦,時時刻刻不忘推人下地獄。”世界上誰都可以信任,唯獨她。信耶穌得永生,信紫琥珀得地獄旅遊券一張,她是個真正高桿的惡魔,推你下地獄,你還會回頭笑著對她說謝謝。

  “你在胡扯些什么,要不是她,我們連大門都出不了呢!”青翡翠實在太佩服紫琥珀。

  記者媒體不知從哪裏得到的小道消息,每天等在門口守候,教人寸步難行。紫琥珀特別情商空警義助,直接護送他們上飛機,但是有一點他們不知情,泄密者就是她。

  “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我才懷疑她動機不正,說不定她正挖好陷阱等我們往下跳。”上官日飛猜測到。

  “杞人憂天,我們都已經上飛機了,她還能搞出什么把戲來玩我們?”這人心眼太多了。

  “小心點總沒錯,我可不想被她賣了還幫她數鈔票。”現在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空服員推著餐車過來,掀開蓋子,裏面全是臺灣知名小吃,每一道小吃都以孕婦的口味為主,清淡爽口不膩嘴,材料中添加些酸梅、蜜餞等止吐。

  “這是紫小姐專門為兩位準備的點心。”空服員親切的為他們服務。

  “真好吃,琥珀真是用心。”青翡翠讚不絕口。嗯!甜中帶酸、酸中帶脆、嫩而不膩,美味極了。

  上官日飛吃了一口,馬上吐了出來。“好酸哦!她是存心整我不成。”紫琥珀終於露出猙獰面目了吧!

  空服員保持良好的禮儀。“紫小姐吩咐,這是給夫人享用,至於先生你呢!另外有準備。”

  “枉做小人了吧!跟你說琥珀不可能一天到晚算計人,看你謹慎得坐不住。”

  “我看沒那么簡單,她早就算好我一定會陪你吃這些東西。”

  “瞧你說的,非要在她身上貼個惡女標志才甘心。”想不到他這一個大男人居然怕個不到自己肩膀的小女人。

  “錯,不是惡女,是撒旦,你沒看到她身上散發出黑色的邪惡光線嗎?”

  “不理你了,愈說愈不像話。”青翡翠看向空服員,溫柔的說著。“麻煩你把我先生那一份推出來好嗎?”看來她得在他嘴巴塞點東西才不會胡說八道,胃空著腦袋也跟著空,胃滿就不會胡思亂想。

  “好的,請稍待。”

  空服員去而復還,手並沒有推著餐車,而是捧著一個用低俗花布包著的方形物,看起來好像小時候上學用的便當,上官日飛打開一看,當場傻眼。

  白米飯上有個半熟的荷包蛋,兩片腌漬蘿卜,一根香腸一塊豆腐乳,外加三片醬瓜、二顆……花生,連空服員都掩口輕笑。

  “老婆,你看琥珀她虐待我。”上官日飛垮著一張臉,向老婆投訴紫琥珀的不公。

  “她……嗯——很特別,很……傳統,有……媽媽的味道。”青翡翠忍的很辛苦,不敢當面笑出來。

  “特別?傳統?有媽媽的味道?路邊一個五十元的便當都比這個好。惡!連這種布也不知從那件破衣服剪下來的。”

  有夠天才,這種整人法只有紫琥珀想的出來,“我看你就將就點吃,到了美國之後再好好的吃頓上等料理。”

  “真要你可憐的老公吃這玩意?我可不可以不吃?”他的胃口都被養刁了。

  “隨你,想挨餓請自便。”這時候她也顧不得丈夫,因為她沒有仙子手中的仙女棒。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耶!再加上先前已有數小時未進餐。算了,他認輸。“我吃就是。”

  就在他下箸將一口飯夾在半空中,空服員突然的出聲,遞給他一張十公分左右的小紙箋。“等一下,紫小姐說你在用餐前請先看這張。”

  “她又在搞什么把戲?字寫這么小,用螞蟻腳寫的嗎?”存心考驗千裏眼的視力。

  “附送放大鏡。”空服員從上衣口袋掏出比五十元硬幣稍大的放大鏡。

  “哇!可真是‘大’。老婆,這下子你可不能再懷疑我說的話吧!”真希望他的嘴沒那么靈驗。

  青翡翠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你快……看看她寫……寫了些什么?”好小的放大鏡。

  “一定沒好事。”


  他一字一字的瞧,慢慢的念著:


  翡翠,智障飛:

  喜歡我的安排吧!還有智障嘟嘟喜歡我親手為你做的愛心便當吧!誰叫你一上飛機就開始數落我,別懷疑,我是先知。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本人因近日太過空閒,決心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所以就從改造你我那道墻開始。

  等你再……再一次回臺灣時,將會看到煥然一新的大別墅。不過不用太感激我,本人只是將兩者合為一體,算是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請不要嫌棄。

  當然這個禮是送的遲了一點,後面還有大禮相送,請你千萬不要太興奮,別忘了有個孕婦在你身邊。

  非常有心的慈善家紫

  附注:請在便當盒有縫的地方轉一圈,OK?

 

  “她說改造墻和別墅是什么意思?”青翡翠問道。

  上官日飛咬著牙說:“她想把兩幢房子拆了,重新再蓋一間別墅。”難怪她會這么好心送他們出國,根本是有預謀的。

  “那不是太破費了,蓋別墅不是要花很多錢?”伯父已經給了他們一大筆錢,現在又……她有些過意不去。

  “不要天真了,你以為狐狸紫是有心要送我們一幢別墅嗎?”他撇撇嘴道,沒有利益的事,她不屑做。

  “難道不是嗎?”她信箋上明明這么說,青翡翠不懂。

  上官日飛心中念道,老婆的人生面太光明。“咱們的家將變成賭場,譬如她家二老將可以理直氣壯的回‘媳婦’家,懂了吧?”

  “那有什么關係?兩位老人家很好相處,對我也十分疼愛。”

  “附加條件你有沒有算進去?”

  “附加條件?不懂。”青翡翠一臉茫然。

  “先是兩位老人家,然後願兒跟著她爺爺奶奶,再來是關家人,然後水晶,再來……到最後,我們連站的位置都沒有。”

  “不會吧!”偶爾熱鬧聚一下倒無妨,若是每天……光想她就心驚肉跳。

  “等著瞧吧!巫婆早就算計好一切。”

  “這樣我們早一點回去,阻止她們蓋別墅。”她可不想家裏成為聯誼中心。

  “也只有如此。呃!她說便當盒轉一下,不會有什么機關……咦!這……”原來便當上面只是做做樣子,下面才是美食,果然夠詐。

  “看來她想用美食消你的怒氣,的確是天才的作風。”教人不得不服氣。

  “不要把她捧的太高,被設計的可是我們。”不知道她所說的大禮將有多大,他已經開始發毛了。

  對哦!差點忘了這一點,現在青翡翠開始有憂患意識,學她老公一樣憂心了。???

  “請係好安全帶,本班機將在十分鐘後降落。”空服員柔美的嗓音從播送器傳出。

  “我幫你係安全帶,你不要動。”上官日飛替愛妻係好安全帶,再係自己的。

  “懷孕而已,你當我是殘廢呀?”

  “呸呸呸,少胡說。這是在展現男人的風度,你有沒有很感動,更愛我一分?”他偏著頭對她深情一凝。

  青翡翠笑他的傻氣。“就算你是個魯男子,我還是一樣愛你的,笨老公。”

  “你學得跟琥珀一樣無情了。”吝嗇說些甜言密語,專門打擊男人的自尊心。

  輕微的擦地聲,慢慢滑行的機身緩緩的停歇在跑道盡頭。

  “終於到了,可以輕松一下。”他摟著愛妻的腰,步下階梯。

  “謝謝你們搭乘本班機,希望下次能再為兩位服務。”空服員禮貌的鞠躬。這一次的勤務最輕松,還可以見到大明星。

  “哪裏,這次多謝了。”青翡翠對她微笑致意。

  “紫小姐說……”

  本來就要啟步的上官日飛,沒好氣的把腿收回來。“那個小魔女又要做什么?”她想把人搞瘋不成。

  “她說保重。”空服員繼續說道。

  “還有呢?”絕對有下文。

  “不要衝動,千萬要冷靜,最後一句是恭喜。”終於,空服員把任務告一段落。

  “為什么恭喜我們?什么事需要冷靜不要衝動?”紫琥珀打算做啥事?青翡翠不安的望向丈夫。

  “不要看我,絕不是我樂見之事,開始向上帝祈禱吧!”他希望光的力量可以戰勝邪惡。

  “有效嗎?”她認為紫琥珀比上帝厲害。

  上官日飛回她一個沮喪的哭臉。

  踏出出境室,兩人張口結舌的站在那,心想可不可以原機飛回臺灣,歌迷雖然瘋狂,但比不上眼前可怕。

  “最近睡眠不足有些眼花,你想這些該是幻覺吧!”老天!你在考驗我嗎?

  “很想說你是對的,可是……他們是真的。”青翡翠眼看一大票人像看到鈔票般涌來。

  “總裁、副總裁,我是紐約分公司的負責人喬森,奉命來接待兩位。”喬森手一揮,出現十餘名黑西裝戴墨鏡的魁梧保鏢。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只是從臺灣來的觀光客,不是什么總裁、副總裁。”

  十幾輛豪華轎車一字排開,每輛車子上方係著一個與人同高的氫氣球,上面寫著“歡迎青總裁、上官副總裁”等字眼,想看不清楚都很難。


[引用] [編輯] [刪除]

G 帆布鞋 發表日期:2006-05-05 03:33:53 ( 50 樓)

  “這是臺北總公司在昨天傳真的文件,請你過目一下。”喬森恭敬的把傳真紙張遞上去。

 

  嘿!寶貝,旅行愉快:

  人家說人不為己,天誅池滅。為了不讓我老公年紀輕輕就過勞而死,只好把兩位拉進這淌渾水。

  老實說為了設計你們,我也很辛苦,不僅要煽動歌迷抗議,更是要自掏腰包討好媒體,並且非常有廉恥心的把兩位的住所,不小心的泄漏出去。

  恨我吧!對不起,修個指甲。

  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這兩個職務。不過翡翠,這個公司你也有股份在,我們為你死去的父母賣命這么多年,你不覺有愧嗎?

  聽聽你死去父母的哭聲,你忍心讓他們失望嗎?做個不孝的女兒?我允許你們唾棄我三秒鐘,一、二、三時間到。

  至於嘟嘟呢!你親愛的老婆肚子不小了,你忍心看她挺著肚子為公司辛勞,而你蹺著二郎腿享福嗎?

  絕望吧!你是逃不掉的。

  認命吧!我比你聰明。

  水晶的開門見山法,不如我的迂回戰術吧!請允許我為自己光榮的戰役狂笑三聲。哈!哈!哈!

  不用罵我撒旦,因為這是事實。

  最後一句——我是勝利者。

  “該死,她太詐了。”卑鄙無恥的下流女人。

  “我承認你是對的,她是撒旦。”事到如今,青翡翠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

  “唉!恭喜你榮升總裁一職。”上官日飛苦笑的向老婆伸出右手。

  “唉!恭喜你榮升副總裁一職。”她無力的反握丈夫的手。

  “唉——”

  “請總裁和副總裁上車。”

  當車門關上時砰的一聲,他們倣佛聽到自由的鐘聲遠離身邊。

  在地球的某個角落裏,有張紅紙飄浮著……切記,千萬不要拿,那是惡魔的出租廣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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